3 靖國神社的秘密

這三個月間,並無發生任何大事,但何緣生都聯絡不上藺允翔,只知情報頁上說明國道高速公路上發生冰晶狀大爆炸,可能與前幾日校園命案其中一股勢力有關,所以翔翼上上下下忙的不可開交,難不成是白髮青年幹的?

情報誌上有通報說:「艾嫻之將在下個月前往日本做半年交換生,邊學習劍道、邊處理日本來的“大訂單”?」何緣生抬起頭,思考道:「那不就代表我要跟過去那裡保護那女人?!我才不要!」

何緣生氣呼呼的丟下手邊的飲料,驀然回想起前些日子,詭異的認識艾嫻之、離奇的上同一堂課、校園事件結束後還一起咒罵陳詠祥等,彼此增添了些情愫,還有些形影不離。再加上艾嫻之雖不知何緣生的身分,卻也救過自己不下數次,何緣生其實對艾嫻之的長相、個性皆頗有好感,竟不自覺的「噗嗤」笑了出來。

「好啦好啦~為了妳這個傻瓜我願意去!」何緣生陷入美好的幻想之際,霍然聽見本性的呼喚,又道:「靠!誰要替這女人上山下海啊!不累死才怪!」旋即回想起藺允翔的告誡:「若不保護她,你就等著生命之源被搶走囉~」氣呼呼合理自我的說:「我是為了生命之源,才不是為了妳!」

想畢,何緣生隨即走向學務處辦理前往日本東京晚稻田大學做交換學生的手續,並想盡辦法達成其條件。

何緣生暗想:「關於『甲賀』的事件,我總覺得和艾嫻之有關。」在辦理時何緣生簽了簽名,點點頭思索道:「的確是這樣,艾嫻之身邊出現『甲賀』忍者不下數次,若真是如此,我豈不是要認真查案了?我不要啊!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可惡!」

 

一個月後,何、艾兩人各自抵達東京羽田機場,前往新宿區巷弄中。

艾嫻之頭疼道:「啊~~~~~~何緣生怎麼會出現在這次交換學生的名單裡!他真的很愛跟、很愛學耶!看到他非要躲的遠遠的。」抱怨完,艾嫻之翻著戰戟的大訂單,「前往新宿區的巷弄,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約在這麼危險的地點?還會經過紅燈區,歌舞伎町“歡樂街”!」艾嫻之在咖啡店看著地圖偷偷罵道:「若我不幸被流氓或痞子看上,不能隨便洩漏身分,免得事情做大,影響到大訂單的買主權益,想到這就覺得有些棘手。」

正當,艾嫻之走在新宿區的街上時,何緣生偷偷跟在後方,以防艾嫻之又遭忍者的襲擊。

何緣生偷聽道:「敵在暗我在明,的確是不要輕易的顯露身分,否則那群『甲賀』來的忍者,很有可能再出現,小心為上。」

何緣生的身後出現一位小男孩的身影,「何緣生和姐姐來這辦案,我就得跟來!化驗報告一出來,大部分的事情就會有答案了!沒有報告,我又怎麼能推理出些所以然呢?」小男孩躲在一位上班族的後方,偷偷探出頭,跟蹤兩人。

艾嫻之拿出手機,觸碰螢幕撥打電話,好像是要聯絡教劍道的老師。「喂,你好請問是直江先生嗎?明天約定的時間是早上十點對嗎?好的,那明天見。」艾嫻之掛完電話,繼續往訂單約定的方向走去。艾嫻之心想:「為何戰戟的前輩希望我來調查這份訂單,其實這份訂單大可不要收,戰戟有的是錢,難不成真和我推想一樣,跟忍者殺人案有關?」

心細的小男孩想著,「直江先生?對方是日本人的話,又怎麼會說中文?」

同時新宿歌舞伎町邊緣的店面頂樓,站著一個男子,他憤怒的拿著『甲賀』的令牌,接了電話,說道:「對!明天早上十點,靖國神社見。」接著掛掉剛剛接起的電話,眼神岔怒的用日語說:「那群瘋子!見到他們非把他們殺光不可!」接著拔出一把雕工細緻的武士刀,追蹤著一名年輕女子。

走進歌舞伎町旁邊的小巷子,陡地眼前出現五名男子,用色瞇瞇的眼神看著艾嫻之,看來是來此尋花問柳的遊客,對方看似沒有什麼幫派背景,頂多只是一群街頭流痞罷了,艾嫻之心中暗想:「我得拖延時間,我身處充滿的外國,若隨意的使用能力,使身分曝光,案子也辦不成了,戰戟的上級相當重視這次的案子。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想不明白這案子到底有多重要呢?無論如何,上級、前輩們的經驗判斷,總會比我好吧!」艾嫻之忍住內心的激動,故作沒事。

其中一個地痞用日文獰笑說:「這個小妞好可愛喔!我們等了那麼久,五個一起上,把她抓回去保證讓你們今日永生難忘!請~」那地痞說「請」的時候,其中一個胖子,流著口水,滿臉豬哥樣的做出想要抓艾嫻之胸部的表情。

色胖子說:「卡哇依捏~」接著舔了舔厚厚的豬唇,其他的地痞見狀慢慢地圍了過來,其中一個還用日文說:「回去吊綁起來,讓她穿黑緊身衣,一一上了她怎麼樣?」其他人聽完馬上邪笑起來,「馬上,快!」

何緣生從巷子口緩慢的走了出來,大喊:「住手!有事衝著我來!」

那群日本地痞當然聽不懂何緣生說什麼,其中一個只道:「巴戈雅路,你是哪裡來的雜魚(日文雜碎的意思)!」一群地痞衝上前去想要踢打何緣生,何緣生只是面容冷靜的站在原地。

何緣生對艾嫻之說:「嗨~是我!」

艾嫻之氣說:「你怎麼在這?都要被人打你還嘻嘻哈哈?!」

「你快走,我忍一下就沒事了!」

「你瘋了!我怎麼可能隨便就走?你希望我走嗎?」

何緣生接著只是笑一笑沒說什麼,暗笑:「因為妳,艾嫻之,我的人生忙碌起來了,大不了忍痛一下,我們彼此都不能表明身分,這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但還是很麻煩,呼。」何緣生此時呼了一口氣,站在艾嫻之的身前,「你先走,有事我解決就好。」

這時的艾嫻之傻住了,因為何緣生的背影,如同她所尊敬的呂垣前輩,一樣的值得依靠,一樣的似曾相似,一樣的令她安心。

何緣不耐煩的說:「煩死了!我說了我忍一下就沒事了!被打傷口會好,妳被玷汙可一輩子都好不了!」

所有的地痞抄起旁邊的棍棒,何緣生的臉被其中一支棍子打中,倒在地上,他沒有反擊,嘶吼道:「還看什麼?女人真的很麻煩……喔!」何緣生的肚子被踢了一記,立馬吐出許多水。

艾嫻之有些猶豫含著淚,轉身時還是不停的看著何緣生的情況,跳上三層樓高的建築,由上往下望著,「何緣生說的有道理,但他這樣被打真的行嗎?蠢蛋!誰要你幫忙了?」艾嫻之想了一想暗道:「我先躲起來,看情況再給予幫助,隨意出手相信在這種三流的地方,事情很快就會傳到任何有關組織的耳中,若我被放出追殺令,我可能就回不了台灣了。打的太超過我再適時給予阻止。」艾嫻之似乎沒有發現,後方有個拿著『甲賀』令牌的忍者,正觀察眾人的行動。

小男孩躲在附近的垃圾桶,「真糟糕!我可不能讓何緣生一直被打!」

何緣生被打時,膝蓋的疼痛感不止傳來,甚至還不斷的累加,雖然有武功的底子,身體比較耐打,但何緣生還是忍住極大的痛苦,突然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

正巧這時出現了一位男子……他從巷子的另一端走過來……

小男孩正在想辦法時,說道:「那是誰?!」

被毆打的何緣生此時終於可以喘息一陣,正「呼呼」的調著息,暗揣:「那傢伙怎麼穿著海軍裝?真有點痛……」

走過來的男人手中拿著金柄軍刀。

他身著白色的海軍大衣,大衣尾端隨著巷口吹進的微風飄揚著,大衣上偏長方型的領子立起來,相當硬挺,領子因流出的汗水略微浸濕,看來他是剛喝了點小酒。

他身材魁梧,瀏海後撥,長髮及腰,四處飛飄。看起來有些年紀,右眼似乎受過戰爭的洗禮,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那疤痕可以下退許多不知其底細的敵人,但左眼卻流露著難以掩飾的疑惑,接著他跌倒了──

何緣生暗罵:「搞什麼鬼東西?」

艾嫻之正小心提防那男子的行動,但被他這樣一跌倒,連艾嫻之都傻眼。

那男子只是笑一笑,走向那群地痞,用日文說:「我也要玩。」

那群地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愣在原地……

接著那男子正要搭住其中一個細瘦的地痞時,對方因防備拿起棍子打了男人,男人有些不自然的被打倒了。

在眾人眼中他看起來像是被棍子打到,卻又沒有被打到的感覺……

赫然海軍裝男子,拉住細瘦地痞的手,假裝重心不穩,用日文喊到:「啊!救命打人啊!」其他地痞見情況不對,一湧而上!

只見海軍裝男子,一直喊:「別打了!押沒得(日文:不要)!」卻看起來毫髮無傷,但地痞們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一個個跌倒,但看起來不是自己跌到,而是跟著海軍裝男子跌倒,真是太奇怪了!

何緣生細瞧一陣,笑了出來,滴咕著:「哈!他跟我同一路的!裝弱裝的比我還像!」

卒然小男孩跑到巷口用日文大喊:「你們快來看!這裡有姐姐喝酒昏倒了!」

這群地痞見自己不敵海軍裝男子,其中一個道:「我們只是不想惹麻煩,麻煩你讓我們走,我們不會再找你麻煩。」

海軍裝男子打了個嗝,「呃!去吧!」隨即在原地傻笑一陣,摔躺在地上睡著了。

何緣生用內力調息時,身體某幾處瘀血有散開的現象,感覺身體狀況也好很多。何緣生立馬起身走向小男孩的方向。小男孩向何緣生使個眼色,要何緣生繞過地板的幾處位置,何緣生趁對方和海軍裝男子對峙時,注意看了一下,笑了出來,暗中說:「待會有好戲看了!」

何緣生見地痞們又走過來想要找麻煩,剛與小男孩會合,就問他:「冰淇淋小子!你怎麼又在這裡!別跟我說你媽媽帶你來吃冰淇淋!我沒那麼好騙!」

小男孩這時終於露出了真面目,說道:「待會再跟你說原委,看好戲!那群人想要姐姐想瘋了!」

小男孩繼續加油添醋道:「那位姐姐看起來好冷喔!穿的不多!快救救她!」

何緣生問道:「你怎麼會日文?」

小男孩偷偷轉過頭說:「我本來就是日本人,你先跟我往人多的地方走,避開他們!」

那群地痞看到何緣生站起來走到巷口,帶頭的地痞罵道:「要不是今天有另一個獵物,不然非打死你不可!」那地痞說到一半,就滑倒在地!他罵道:「今天跌倒了幾次了!」接著跟過來的地痞也因反應不及跟著滑倒……

海軍裝男子卻突然醒來,帶著笑容的滑過了地板上的油漬,如同溜冰一樣,溜到何緣生位置。

何緣生罵道:「他是白目嗎?」

猛地海軍裝男子看著何緣生和小男孩,表情極為驚恐,又摔了一跤……

何緣生和小男孩別過頭,不敢看這慘不忍睹的畫面,何緣生嘆道:「哎呀!」

原來是因為海軍裝男子因為滑到沒油漬的位置,失去了滑行的作用力,才跌了一跤。

在這兔起鵠落間,有一名紫裝忍著將所有的地痞一個個拉起來,用大捆的黑色膠布,將他們所有人的嘴和眼封住,並用童軍繩將綁住地痞們的手腳,限制對方行動,接著踢「滑」地痞到垃圾桶旁堆疊。

何緣生正分不清楚敵我之際,紫衣忍者突然開口說話。

紫裝忍者,走過來說用不熟悉的中文說:「快走!艾嫻之在附近,別惹麻煩。」

何緣生聽那紫裝忍者認識艾嫻之,抱著懶得多管的態度,跟著紫裝忍者和小男孩離開現場,何緣生回頭卻見那個海軍裝男子看著他們笑了一笑,靠著牆睡著了。

小男孩卻暗暗覺得不妥,想要先跟過去看看情況。

何緣生心裡暗自思考:「怎麼多了這麼多瘋子?冰淇淋小子、認識艾嫻之的紫裝忍者、裝弱的海軍男?現在是怎樣!突然好不想動喔~」

此時,艾嫻之正在附近的小廣場雕像旁等待何緣生與紫衣忍者。

原來先前艾嫻之正在觀察何緣生時,拿著『甲賀』令牌的紫衣忍者,悄悄的來到艾嫻之的身後,艾嫻之發現背後有異,轉過頭發現紫衣忍者,以為對方是敵人,正準備取出雙勾劍拔孥張之際,對方立即將面罩拿下,表明自己的身分,「是艾嫻之小姐嗎?我是妳的劍道老師,直江謙義。」隨即說出兩人的暗號,「靖國直江。」艾嫻之才稍稍放下心防。

隨後直江謙義立刻切入主題,說明自己的來意,他說最近『伊賀』忍者到處作亂,動作頻繁,身為艾嫻之未來的老師,他們『甲賀』忍者有義務保護自己的學生。但因為當時的情況,直江謙義並沒有特別說明『甲賀』與『伊賀』的關聯性。

在當時,艾嫻之並沒有注意到小男孩、何緣生、海軍裝男子等人的動向,她了解直江謙義的來歷後,艾嫻之向直江謙義請求幫助,因此才會有紫衣忍者現身幫助。

艾嫻之想到直江謙義說自己是『甲賀』忍者,就越想越不對勁,「若直江先生是『甲賀』忍者,那為何頻頻攻擊自己的忍者手上的令牌也是『甲賀』?可是直江先生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壞人啊!」

這時何緣生和直江謙義緩緩走了過來,何緣生道:「瘋女人!這個傢伙是誰啊?」

艾嫻之嗔怒道:「他是直江先生,我的劍道老師。人家好歹也是個老師,尊重一下。」氣過之後,又道:「傷口還好嗎?」

「妳還真的要學劍道啊?我以為妳開玩笑!」聽艾嫻之關心自己的傷情,何緣生心中暖了些,裝不在乎說:「嗯,還可以。」

「不然呢?你以為我艾嫻之會開玩笑嗎?你待會給我去看醫生。」

「喔。」何緣生有氣無力地回答。

直江謙義此時馬上把罩在口上的面巾取了下來,露出其真實的面目,開始自我介紹。

「你好,何先生,我名字是直江謙義,乃是艾嫻之小姐的劍道老師。」何緣生心想,「這人自我介紹時,有種唯我獨尊的感覺,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何緣生仔細一瞧才發現他悄悄拿下了忍者頭巾,長及脖子的深咖啡色頭髮,急速落下,髮尾彷彿受頭巾的影響,微微上翹。他的深邃的眼眸不斷的環顧四周,隨時注意有沒有危險,連有肉的鼻子也要處嗅一嗅,注意什麼可疑的味道。

何緣生疑問道:「等等!為什麼妳的劍道老師會出面保護我?」

直江謙義用生澀的中文搶答:「因為我是『甲賀』忍者,有義務保護自己的學生與雇主。」

艾嫻之輕敲何緣生的腦袋,「懂了嗎?蠢蛋!」表面上艾嫻之裝懂罵何緣生,暗地裡卻還是稍稍提防直江謙義。

何緣生吃痛道:「很痛耶!我剛剛救你耶!妳還這樣!」何緣生聽到『甲賀』兩字也微微弓腳,做好防禦的準備,避免出差錯。而直江謙義似乎注意到何緣生的警戒反應,希望找機會解釋清楚『甲賀』忍者的來歷。

艾嫻之笑說:「交給直江先生就夠了,哪輪的到你呢?你剛剛根本幫倒忙!」

「我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妳了耶!等一下,妳有看到一位小男孩嗎?!」

「沒有啊!什麼小男孩?你頭被打到暈了?還是被打傻了?」

「怪了!」何緣生在原地繞圈不斷尋找,叫道:「冰淇淋小弟!」

「何緣生你夠了!快去看醫生,順便看一下精神科好了!你腦袋被敲壞了!」

「真的有!」

正當艾嫻之和何緣生鬥嘴之際,直江謙義仔細瞧了瞧何緣生的長相,看上去他的長相普通,身高偏高,但是因為他那雙難以看透的雙眸和會穿透你雙目的劍眉,所以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難以忘懷他的長相。

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何緣生如此煞氣的臉,竟然口中嘆著慵懶的氣息,整個人看起來懶懶的,讓人不置可否……。他的穿著相當的輕鬆簡單的純白色T恤,牛仔垮褲似乎因走路的關係,快要墜到地板上了……讓人不禁懷疑:「這人褲子掉到地板上,是不是也懶得撿呢?」

接著,他繼續打著哈欠,用他的“天生氣質”感染著他人的睡意……

直江謙義先前其實有注意到何緣生被打的狀況,心想:「這人的確有武術底子,不然不可能這麼耐打,但單從外表來看,很難察覺,待會等艾嫻之小姐離開,我得問個明白。」

待何緣生與艾嫻之吵完,何緣生先說:「不管了!我先去看醫生,痛死了。」何緣生揉一揉受傷的頭部。

艾嫻之催道:「快去!知道醫院在哪吧?」

何緣生翻個白眼,說:「知道。」

「那你順便看精神科。」

「要看也是妳先看!妳不是瘋女人?」何緣生哼了一聲,又說:「有人保護妳就好,我先走了,免得礙眼。」

「誰是瘋女人!快走!」

何緣生旋即離開小廣場,懶得再跟艾嫻之鬥嘴。

終於,直江謙義找到機會解釋自己的來歷,「艾嫻之小姐,麻煩讓我說明一下『甲賀』忍者與『伊賀』忍者的差異,我並不希望妳誤解『甲賀』忍者們的道義。」

又躲起來的何緣生和艾嫻之同時暗道:「他怎麼知道『甲賀』忍者做了什麼?為何要特別解釋?」

直江謙義冷靜的說:「『甲賀』最興盛的時候是日本戰國時代,我們對雇主必須遵守絕對的忠誠;那些『伊賀』也在當時興盛,卻對雇主不保有任何忠義,只顧私利、不擇手段。他們前些日子偽造我們『甲賀』的令牌,製造動亂,還想栽贓我們,所以『甲賀』忍者村眾人開始追查其作亂的原因。」直江謙義頓了一頓,緊握拳頭說道:「我一定要找出真相。」

何緣生突然感受肩膀有人點了點自己,回頭一看,竟是做出噤聲動作的小男孩。

「不論艾嫻之小姐妳相不相信,我會找機會證明。」

艾嫻之點頭答道:「直江先生你回答得相當合理,不過我目前有要緊的事情,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能再說明清楚。」

直江謙義只是點點頭,也不勉強艾嫻之繼續聽自己解釋,一溜煙就消失了。

艾嫻之自言自語道:「『甲賀』忍者啊~或許直江先生真信得過也說不定。」隨即聳聳肩,決定走較大、較安全的路前往約定地點,免得又惹上麻煩。

何緣生和小男孩接續站起準備跟上時,直江謙義出現在兩人面前,笑道:「看何先生的傷勢不明顯,不簡單啊!相信我剛剛解釋的你都聽到了?」

何緣生猶疑一陣,「是聽到了,但我信不過。」

小男孩拿出赤色扇子搧了搧身體,「何緣生,他的說明倒是有可能的。」

何緣生驚訝不已,低頭看著小男孩,「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小男孩示意何緣生蹲下聽他解釋,並使了眼色希望直江謙義迴避,「煩請直江先生迴避一陣,讓我們討論一下。」

直江謙義突然眼眶泛淚,「小弟弟,我看挺聰明的,剛用油漬幫了大家一把,我很感謝。但我有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何緣生和小男孩見到直江謙義這樣的反應,傻住好一陣子。

小男孩好像也看出直江謙義自尊心強的背後,脆弱的一面,也就不趕他走,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歷:「我是肅維哥哥派來幫助你的何緣生。」而直江謙義卻很開心的在一旁聽著,用生澀的中文笑說:「我雖然聽不太懂,但我很開心你們沒有像艾嫻之小姐一樣趕我走」

何緣生被直江謙義打斷,不耐煩吐氣,「所以剛剛在耍帥?」

直江謙義輕點頭,沒說什麼,被何緣生白了一眼,見何緣生白了自己一眼,直江謙義又陷入了難過狀態,在一旁輕聲啜泣。

何緣生暗道:「這傢伙不太正常,自尊心也太強了吧……」

爾後,何緣生思索剛剛小男孩說的話。「雖我沒有跟翔翼有直接的來往,但有聽過姜肅維的大名與事蹟。」忽然何緣生大叫:「這麼說!」何緣生突然瞪大眼,直江謙義忘卻了痛苦好奇的跟著瞪大眼。

小男孩拿出棒棒糖,塞入小嘴中,頷首笑道:「對!如同你的猜測,我是『呈樂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本來國籍是日本,後來辦移民到台灣。」

從小男孩口中得知,他名叫石田七成。他過去受恩於姜肅維的養育,從嬰兒時期就展現異於常人的天賦,三歲就可以在五分鐘內將六面不同顏色的俄羅斯方塊,拼回同一款顏色,七歲更是玩到了十六面體的俄羅斯方塊,因此姜肅維看上他的才智,出資要育幼院的院長加強栽培他,讓他練習各種不同的益智遊戲、看不同的書籍、接觸不同的老師……等。

石田七成說道:「我一歲時就被父母丟台灣的街頭,要不是肅維哥哥出手相救,把我送到孤兒院,我今天也無法無憂無慮的學習,擁有比別人精彩的童年。之後肅維哥哥自己設立一間『呈樂孤兒院』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小孩,並且將我領過去扶養。養育之恩高於天,今天我來幫助你,是肅維哥哥的意思。他說在人手缺乏之際,你這邊會需要我的幫助。」

何緣生暗暗心驚,「這個冰淇淋小子只是個小孩!一個十歲的小孩!」

石田七成接著說:「直江先生說得很合理,因為『甲賀』忍者的確不太可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在德川幕府時期就一直是如此,一開始我也覺得很奇怪,但聽直江先生一解釋就明白,原來『甲賀』忍者是被『伊賀』忍者栽贓了,所以請不要再懷疑直江先生了。我們首先要思考的是『伊賀』忍者的雇主到底是誰?目的是什麼?」

石田七成的秀目像是思考的代名詞,那高聳的小鼻子是智慧的象徵。他的朱唇一張一閉的向何緣生解釋,說明這小孩有著超齡的成熟,雖然畫面荒唐,卻充滿道理。

這時直江謙義露出相當感動的表情,雙手緊緊握住石田七成的小手,「太感謝你願意相信我,石田小弟弟!太感謝了!」

何緣生馬上露出三條線,心道:「這兩個人真的太扯了!八點檔、肥皂劇都沒你們那麼誇張!」

直江謙義感動完畢,隨後提醒兩人:「我相信你們也是為保護艾嫻之小姐而來,雖然不明所以,但我們得繼續追蹤艾嫻之小姐,暗中協助她。」

石田七成含著棒棒糖抬頭看著何緣生笑說:「待會有冰淇淋吃嗎?」

何緣生心想,「這冰淇淋小子暗中幫了自己那麼多次,雖不知道是幾次,但請他吃個冰淇淋當然不為過。況且他那麼聰明,有人幫我想辦法、想事情多好!哈哈哈哈哈哈!」而後何緣生打著如意算盤說:「當然囉!待會忙完帶你吃!冰淇淋小子。」

冰淇淋小子很開心的在繞著何緣生奔跑,大喊:「那我們出發吧!」何緣生暗道:「說來說去,他還只是個孩子……」何緣生陡然為這位冰淇淋小子的遭遇,心生憐憫。

直江謙義只是笑一笑,「我速度最快,先跟過去,你們隨後跟上。」接著快如疾風的消失蹤影。

何緣生無力的說:「好……別跑太快,會累……」

冰淇淋小子拉著何緣生的垮褲說:「快快快!冰淇淋冰冰冰冰淇淋,冰冰冰冰冰冰淇淋!淇淇、淇淇淇淋!」冰淇淋小子用力的拉著何緣生,卻因為拉不動何緣生在原地興奮的快速奔跑,還哼著一般孩子們都會哼的「亂哼曲調」,踏著印地安人祭祀諸神的「奇妙舞步」。

 

沿著剛剛艾嫻之走過去的方向,何緣生發現許多留下的記號,可能是直江謙義留下的。

經過先前發生打鬥的巷弄及歌舞伎町,何緣生這才想起剛剛的疼痛,有些吃痛起來,不過對何緣生來說還不算大礙,冰淇淋小子不斷的在旁邊嚷嚷經過了幾間冰淇淋店,何緣生過了第三間終於投降,拿出一輩子連碰都沒碰過的日圓買了一枝冰淇淋給冰淇淋小子,何緣生笑道:「瞧你拿冰淇淋的樣子,像看到手上有一千萬一樣,天氣冷到會打顫,你還可以這樣大口大口吃?」

冰淇淋小子如食山珍海味的大大點著頭,「我愛吃冰淇淋勝過滿漢全席!一點都不冷啊!超熱的!」

何緣生蹲下來歪著頭,看著冰淇淋小子的小臉,總覺得他那稚嫩臉,無法與剛剛冷靜分析的樣子相結合。要比喻的話,石田七成講話時,像智者;吃冰時,像嬰兒。

待冰淇淋小子心滿意足時,何緣生起身時,冰淇淋小子遞給他一個藥膏,「挪~這個很有用喔~包你塗完,馬上好。」

何緣生懷疑,「哪有這種藥膏?該不會是羊恆毅的吧?」

冰淇淋小子嘻嘻的笑,並沒有回答。

接著何緣生朝患處抹去,傷口立即癒合!這藥的功效也太強了吧?

何緣生怪叫:「快給我一箱!我要拿去賣!一定可以賺很多,就不用動了!」

冰淇淋小子嗤嗤一笑:「得了吧你!你忘了你沒『轉生靈』怎麼活?」

「你怎麼知道?你知道我之前是『轉生獵人』?」

「當然知道,知彼也要『知己』啊!『轉生獵人』不獵『轉生靈』不就讓人貽笑大方?」冰淇淋小子拿出棒棒糖,像是說明什麼法則搖搖晃晃說著。

 

此時,艾嫻之瞪大雙眼看著眼下的金庫……

她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自顧說著:「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有銀行存放錢的金庫大門?太詭異了!」艾嫻之再次拿出地圖確認了約定地點,完全沒錯,就是這裡,這個大門在地板下方!對你沒看錯!地板下方!

艾嫻之不可置信這位客戶竟然在新宿鬧區外圍的巷弄中的地板上,造一座動輒幾千萬金庫大門,到底什麼東西那麼重要?

艾嫻之按下門鈴,等待對方回應,見對方的臉出現在螢幕上,是一名戴眼鏡的男子,他緊張的仔細觀察艾嫻之,朝著對講機說:「妳就是那位艾嫻之小姐嗎?請說暗號。」

艾嫻之回答:「暗號是:『靖國直江。』先生請放心的開門吧!」

帶著充滿疑問的心情,艾嫻之看見金庫大門突然向上彈開,那男子在房中用對講機說:「進來吧!」而後關掉對講機的螢幕,掛上電話。

剎那直江謙義出現在艾嫻之身邊,「艾嫻之小姐,讓我跟妳一起進去吧!」

艾嫻之不疑有它,兩人跳進了這令人充滿好奇的地下室。

金庫大門又自動關上,砰一聲的發出聲響,但這聲音似乎不太自然!有一名黑衣忍者及數名灰衣忍者拿著數把刀刃,「釘釘釘釘釘釘」聲,阻止金庫大門關上。

這帶頭的人正是石川極惡,他用日文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把人犬放出來!一併帶下去。」

幾名灰衣忍者,牽著幾隻像人的犬類,走了過來,每隻犬樣貌都極為兇惡,如同百年未進食的野狗!流淌著不知名的黏液唾液!

不對!這根本是人!是完全瘋掉、徹底失去理智的瘋子!

 

何緣生遵循著記號,窺視著前方未掩上的大門,看著冰淇淋小子,「你怎麼看?冰淇淋小子?」

冰淇淋小子左顧右盼看了地板一下,「我們靠近一點看,地上好像有留下一些蹤跡。」

「怎麼會這樣?誰在這裝金庫大門?這門變成這副德行,誰那麼勤勞破壞它?」

「可能是艾嫻之經過這裡的主人允許進入後,有人想要闖進去,擋住金庫關閉,跟了進去。你看地上的液體,很像人留下的唾液。」冰淇淋小子說完,用手搓搓毛帽,試圖讓腦袋暖一些。

「那你先進去好了,我在外面等。對了,你為什麼不怕冷還戴毛帽?」

「你別忘了『生命之源』啊!」冰淇淋小子提醒想偷懶的何緣生,後說:「因為腦袋要夠暖,血液才循環,有助於思考。」

「喔~原來如此。有你就夠啦~腦袋那麼好,靠你了。我在外面守候。」何緣生低手拍拍冰淇淋小子的肩膀。

「我不太會打架,需要一雙手。」

「有直江謙義啊。」

「他還是要提防啊!你懶歸懶,對方不知道有多少人耶!」

「你先去吧!我成天跟他們打,打到累了,想休息一下。」

石田七成陡然頭也不回,跳到地下室,打開扇屏,下方傳來啪一聲,輕哼了一聲說:「姐姐受傷或被抓走,你也活不了多久,當然不勉強。」

 

何緣生只是坐在原地休息,想要喝杯飲料,吐了一口冬天煙霧的寒氣,搓了搓發冷的手。

「怎麼感覺怪怪的?」何緣生開始東張西望,想到艾嫻之可能會受傷,心就感覺有些空蕩蕩的,像是從101墜樓下來的感覺。

看著地上奇怪的液體,何緣生有種不祥的預感。「什麼樣的怪物才會流出這種液體?」

有些不安的何緣生帶著不安的直覺跳了下去,下方是一段長廊密道,不知道通往何處?

「吼嗚~~吼嗚~~吼吼吼吼嗚!啊!!嗚啊!」

那是什麼聲音?感覺像是一群人學動物叫的聲音,那聲音帶有一種野性,像是失去理智的精神病患才喊得出來的吼聲。

何緣生提起長戟趕了進去,緊張道:「冰淇淋小子!大甜筒送來啦!」

冰淇淋小子果然聽到大甜筒從前方冒出頭,「什麼大甜筒!」

「小心!那是什麼鬼東西!」前方有一隻像蛇又不像蛇的東西,發出「嘖嘖」的聲音,頭部是正常的蛇頭,頭部以下異常粗大,像吞食某種生物一樣;那蛇身尾巴和中央,卻是方形的,遠看像是長了許多黑色尖刺的槌子。

在蛇的黑色尖刺要刺到石田七成時,石田七成立即使用手上的赤扇用力一搧,搧出了如刀狀的火焰。

何緣生大吼:「還說不會打架!騙我!下次不買冰給……!哎呀!」

何緣生見那條蛇捲曲起來,變成像輪胎的樣子,滾的速度相的快,石田七成趕緊大喊:「那蛇的纖毛可能有劇毒!」石田七成趕緊又拿了扇子搧了四道火焰刀,「這是一種叫『巨槌蛇』的未知生物,常出現在日本一帶。但我沒看過還長纖毛帶刺的!」冰淇淋小子因為力道過猛,兩隻小腿站不穩差點跌倒。

何緣生不耐煩的一直嘆氣,「唉唷~快走開啦!」然後急刺,卻沒有刺到那隻奇怪的生物,可見那蛇速度相當靈巧,牠甚至躲過剛剛的四道火焰。

接續何緣生又一個連續突刺,還是無法戳中那隻「巨槌蛇」,那隻蛇竟然還能跳起來,像飛出的槌子一樣,砸向何緣生的頭部。

「……冰淇淋小子!要是我被打中,我不就會全身發黑變成黑面琵鷺!亞瑟小子!」何緣生一陣怪叫亂跳,用長戟勾住「巨槌蛇」,霎時間將「巨槌蛇」甩向冰淇淋小子,冰淇淋小子童言咒罵:「我不要吃甜甜圈啦!還給你!」

何緣生卻見冰淇淋小子又將「巨槌蛇」搧回何緣生的方向。猛然,何緣生快速閃開,那隻蛇竟撲向一團白色物體……

原來是前一陣子出現的海軍男,他拿出手中的金柄軍刀,速度相當緩慢的讓蛇套在軍刀刀鞘尖處,他用日文怪叫:「弟弟,你很會玩套圈圈!?」

冰淇淋小子滿臉煞白,只是悄悄的走到何緣生身後,看起來很害怕那隻蛇,神色相當驚恐。

何緣生大叫:「這白目怎麼又在這裡?」

見那男子好像略聽得懂中文,但海軍男子依然用日文說:「喔。幫一位朋友保護某樣東西。」

何緣生聽海軍男子說話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登時見海軍男子將「巨槌蛇」當作呼拉圈轉,轉著轉著那蛇不再保持輪胎的形狀,變回槌子的形狀飛了出去,撞旁邊的牆壁,爆散開來。

石田七成用日文喊道:「小心!牠的血有毒!」

隨後海軍男跑向前方,撞上何緣生和石田七成,三人飛的老遠,重重摔了一地,三人吃痛的哀號著。

「吼嗚~~吼嗚~~吼吼吼吼嗚!啊!!嗚啊!」

石田七成沒好氣的說:「快把你的大手拿開啦~好重。」

何緣生嘖嘖稱奇的看著那條蛇,「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前面又發出奇怪的聲音了!」

冰淇淋小子將毛帽戴好,避免遮住雙眼的視線。「可能有人故意放出來的,沒意外的話就是那群『伊賀』忍者放的!或另有他人!」石田七成對海軍男子用日文說道:「大叔,這個東西你戴上,我出國時想到一定會有人聽不懂日文,所以特地帶了這東西。」石田七成說完看了看何緣生,似乎有些意味深長。

何緣生一看是像變聲器的東西,「翻譯器?你想的真周到。」

海軍男子將變聲器戴在肚子上,他還是用日文說:「喔。裝這?」

石田七成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位置。

接著海軍男子將變聲器裝在石田七成的脖子上!

何緣生陡地大笑,「噗哈哈哈哈哈!」摸著肚子,指著海軍男子大笑。

石田七成搖搖頭,指了指海軍男子的脖子。

接著海軍男子將變聲器裝在嘴巴上,好像那海軍男子長了一顆三八痣……

何緣聲笑到岔氣,彎腰扶著牆壁猛笑,「……這大、大大大叔,太太太、太太好笑了!!!」

石田七成無奈之餘,便吃力墊腳、手伸到最長的將變聲器,裝在海軍男子脖子上正確的位置。

石田七成有點不耐煩的裝完之後,只說:「大叔,你可以講話了!可以講出中文。」何緣生心中一笑,「可見冰淇淋小弟不喜歡太沒效率的事情,不然會很沒耐心。」

那海軍男子好像反應不過來,一臉茫然。「我是……耶?!真的耶!中文?我我、我是海軍上尉,島左秀,被……日本海軍自衛隊放逐的海軍上尉。」

何緣生用手摀住嘴忍住笑,心想:「哈哈哈!你這天兵上尉不被放逐也難吧!」

石田七成見島左秀有些不習慣用中文的聲音說話,剛剛的氣也就煙消雲散了。「那大叔,你剛剛說你是為了朋友而來?」

島左秀點點頭,慌忙的左摸右找拿出一張地圖,「這是他從太平洋戰爭時期拿回的中國圖紙,裡面記載什麼我看不太懂……聽說找到這張地圖的人是……」

忽然,三人的腳被如同樹木的根綑綁住,無法動彈,前方出現許多的球狀的水球,高速飛向三人。

何緣生大罵:「媽的!那群“分裂魔人”又來了!」

 

直江謙義對艾嫻之說道:「艾嫻之小姐,我在外面守候,有什麼事情我再通知妳。我認識這位佐久間教授,妳放心,這間房間連子彈都穿不過。」艾嫻之只是點點頭,跟“大客戶”走進了一間秘密房間。

艾嫻之進到了“大客戶”的房間,只見裡面有一位躺在臥榻上的青年,神色相當的痛苦,好像有一百隻紅火蟻在咬他一樣,最令艾嫻之驚訝的是那青年竟然如同乙武洋匡一樣沒有手腳!

那位“大客戶”在後方默默的把「秘密房間」的大門關上,這門同樣是用相當精密的科技製成,因此門一關上,外面的聲響一概聽不見!就算發生世界末日,裡面很有可能什麼都聽不到……

艾嫻之驚訝的往後一望,用日文問道:「請問佐久間先生為什麼這麼小心呢?是需要我們保護什麼?」

這位“大客戶”名叫佐久間奉子郎,是晚稻田大學的微生物學系的系主任,因為在微生物學界頗有聲望,所以收入當然也不差。

但艾嫻之心中倒是有很多疑惑,「這位佐久間先生真能靠微生物賺那麼多錢嗎?」

佐久間奉子郎回答道:「艾嫻之小姐,您的日文說的倒是不錯,請問有您有學過日文嗎?」

艾嫻之這時仔細環視這位微生物博士的長相,佐久間教授可能因為長期做研究,頭髮特別容易出油,他正低頭思考,一搓頭髮掉到了額頭上,但片時間就被他用手梳回了原本西裝頭旁分的位置,他身材高大,卻奇瘦無比,幾乎一推就倒,斯文的臉似乎有些憂慮,有時抓頭、有時蹙眉,框大而厚重的眼睛,說明他身上的肩擔相當沉重。

看到這,艾嫻之才回答:「我母親是日本人,所以我從小耳濡目染就會說日文。但今天我來的目的,是為了解佐久間教授,您需要保護什麼東西?追查什麼案件?以方便我們早日替您查案,以免流失您寶貴的精華時間。」

佐久間奉子郎嘆了口氣,推了推厚重的眼鏡,「我希望你們『戰戟』,能保護我的兒子!」說完拿出面紙,避免滑落的淚水讓艾嫻之瞧見。

佐久間教授指了指床上的青年,又說:「他身上不知道藏有什麼能量,讓那群灰衣的忍者不斷的騷擾我的兒子……,還、還還想把他抓走。求求妳救救他!我試過、試過很多方法,那群灰衣忍者還是一直想把他抓走,

「要不是我請直江先生保護我兒子,他早就被抓走了!我的兒啊!你天生殘疾為何還要承受這樣的苦難啊!呃呃呃……」

佐久間教授這時突然猛抓著艾嫻之的雙臂,表情相當沉痛的哭至無聲,厚重的眼鏡甚至掉到了地板上,老教授如同失去體力般的跪坐在地板上,無法言語。

艾嫻之用中文罵道:「那群忍者,真的可惡至極!連這樣的青年也不放過嗎?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艾嫻之心中頗為憐憫,暗忖:「可見那些灰衣忍讓這位佐久間教授身心俱疲,天地父母心,誰希望自己的兒子受到這樣的遭遇呢?」

艾嫻之決定不再嫌直江謙義,暗叫:「唉。我可能真的錯怪好人了,直江先生……」

 

 

在密道中的何緣生等人。

正前方果然是那群“分裂魔人“,佔住寬度只有三人肩膀寬的密道。

何緣生、冰淇淋小子、天兵上尉三人因為被樹木類的根綁住,無法動彈,冰淇淋小子見前方的球狀水球高速射來,揮了揮手上的扇子,幾道火焰恰恰好的在樹木的根上停下,並燃燒了起來。

三人驚見腳下的樹根,急速抽回,但前方的水球卻躲不開,當何緣生使出戟旋死拚防禦時,冰淇淋小子因為施力解開樹木根,而無暇發力。

何緣生暗罵:「靠!這天兵上尉果然不值得指望!」

只見天兵上尉又再次使出“跌倒絕招”,果然令敵人“無法招架”!

何緣生轉眼看見前方出現四到五道身影,後面甚至有更多的灰衣忍者隨後前來,有的揮舞著裝有鐮刀頭的鐵鍊、有的拼命射出暗器、有的手上戴有勾爪類的武器。

何緣生大叫:「喂!前方有拿飛鐮刀的忍者,暗器又飛來一堆,要我一個人麼擋啊!」此刻石田和島左秀兩人即使知道,也根本無力幫忙。

千鈞一髮之際,何緣生停止使出戟旋,因為前方出現了一道土牆,擋住所有亂七八糟,胡亂飛來的東西,那土牆嚇了何緣生一跳。「不要再嚇我了!這裡不會是鬼屋吧!?」

只聽牆後有人用日文大吼:「土遁!『甲賀流』忍法。」

何緣生在牆後大喊:「是直江謙義嗎?」

對面的男子用中文大聲回答:「沒空!」

接著對面傳來陣陣的砍殺聲,好像地面冒出什麼東西似的,到處充滿慘叫聲「啊嗚啊啊!」,還有兵器交錯的鐵器撞擊聲「錚錚鏘鏘」。

冰淇淋小子用力過猛有些頭暈目眩,天兵上尉則是滿臉吃土……

何緣生哀號一聲,喘息道:「哎呀!快起來!這不累死我嗎?」

冰淇淋小子躺在地上喘息,笑說:「現在倒是挺勤勞的?」

島左秀則一直拍拍臉上的塵土。

何緣生無奈道:「什麼跟什麼?靠你們倆,我們三個都去見閻王了!還管那什麼『生命之源』嗎?」

冰淇淋小弟分析,「路口不大,對方人多沒有用啊!聽說宇文前輩就是用這個方法,躲過不少敵人。」

何緣生摸摸前方的土牆,「誰啊?我不認識,不過你這冰淇淋小子倒是說的有道理。但過不去啊!太硬了!」何緣生走到土牆旁邊,用手摸一摸土牆。

頃刻,有一把鐮刀刺了進來,何緣生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你們有沒有聽過刀療法?」冰淇淋小子倒是不想回應,何緣生還注意到拍完臉上灰塵的島左秀似乎聽不太懂兩人的對話,歪著頭看著兩人。

旋即前方的土牆失去憑依,突然灑落,鐮刀匡噹的掉到地板。

密道裡的情況,又再次浮現在眼前。

只見直江謙義一人敵四手,前後左右圍著許多兵器,左手的武士刀被鐵鍊綁住,右手的武士刀則對上飛來的手爪、挑上的倭刀、飛快的匕首,看起來陷入了僵局之勢。

直江謙義手上的那把武士刀發出紅色的血光,看起來相當詭異。

三人見狀立時衝上前去助陣,前方有部分的忍者轉過身來想要阻止何緣生等人的助陣。

直江謙義大吼道:「先把最靠近你們那側的幹掉!」

靠近何緣生等人的忍者用日語喊道:「木遁,『伊賀』忍法帖。」

結果何緣生和石田七成附近出現了許多樹根,綁住兩人的手腳,何緣生和石田七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像戰車輾過身體一樣的被緊綁。

何緣生催促,「大叔,快來幫幫忙!」神色頗為不安。

「這幫忍者相當有備而來,戰力不是之前能比擬的,似乎想要奪取某樣東西?該不會是『生命之源』!怎麼沒見到艾嫻之?」何緣生在心中暗叫不妙,卻迫於情勢不敢多問,怕引起直江謙義的疑心,更加小心提防眾人,可見何緣生並不是很信任直江謙義。

何緣生心中緊促,「這瘋女人跑到哪裡去了?不過,她打不過別人,總“躲”得過吧?以她的身法應該沒問題。」這時又心道:「今天的事情解決,我一定要告訴她『生命之源』的真相,免得事情更麻煩,不能讓她再單獨行動了。」

跑步速度相當緩慢的天兵上尉這時才姍姍來遲的給予幫助,他聽到翻譯器翻譯何緣生說的話後,拿起金柄軍刀,猛劈綁住何緣生和冰淇淋小子的樹根,沒想到樹根在剎那間,將軍刀刀鞘彈開,還長出了樹藤,把兩人綁的更緊。

冰淇淋小子無法負荷的說:「大叔………你為什麼不拔軍刀?!用刀鞘怎麼砍得………斷!」

何緣生啐了一口口水在前方其中一個忍者的身上,「你現在還耍天兵!我們都完蛋了!」那忍者因為被啐了口水,神色顯得難看。

天兵上尉聽完翻譯,相當無奈的用日文說:「我……不隨便讓這把軍刀出鞘的!會死很多人!」

何緣生被綁到無力的嘶聲:「你………別…………管………………了!」

島左秀無奈之餘,還是沒有將軍刀拔出刀鞘,只是嘆口氣,「我有別的辦法。」

島左秀緩慢的將右手舉起,陡然出現一面大盾牌的形狀!有點類似中古世紀莊園騎士拿的大盾,上面刻有許多銀色的紋路,其中最明顯的是獨角獸的圖騰。

這位天兵軍官立刻跨腳低頭越過綁住兩人的樹藤,慢速的跑向前方的忍者,前方兩個拿鎖鏈槍、匕首的忍者,提著武器沿著牆壁奔了過來。

何緣生在後方抱怨:「你、你你你,先解開…………我們!再對對、對對對………付他們!」正當何緣聲抱怨聲四起之時,石田七成的小小身軀因為難以呼吸,昏了過去。

何緣生滿臉發紫,「快………………………回來………………………,完了…………連我們的“腦袋”………都昏………了………」前方不知為何,視線越來越不清晰。這邊指的“腦袋”應是指石田七成的才智。

島左秀大呼一聲:「啊!!!!!」忍者們的兵器打在大盾上,島左秀的盾牌傳來些許震動,對方速度雖快,但因為島左秀的大盾防禦相當完整,所以兩個忍者根本無法有效進攻。

直江謙義趁敵人減少的時候,立刻左手發力,試圖奪回左手武士刀的控制權,於是用力一蹴拿著鐵鍊的忍者,拿著鐵鍊的忍者飛向大盾牌的位置。

「嘶嘶」兩聲直江謙義手上的武士刀就甩開了綁在上方的鐵鍊,那鐵鍊上竟控制的相當巧妙,恰好飛向其中一個拿著倭刀的忍者,那忍者見狀捉刀擋拆,護住頭部,擋住了飛勢猛烈的鐵鍊。

直江謙義在面罩下偷偷暗笑,那是興奮的笑容。「好久沒打這麼痛快了!」

趁拿著倭刀的忍者捉刀擋拆之際,直江謙義用左手那把武士刀刀柄,扯下面罩,並將刀柄橫放入嘴中,沒想大那把武士刀旋即變成兩把,一把拿在左手,一把咬在嘴上,嘴上那把若有似無的出現在眾人眼前,慢慢成為實體。

接續直江謙義一陣陰笑,右手發力將制住自己攻擊的匕首、手爪彈飛出去。

直江謙義說道:「現在讓你們知道,何為『甲賀』的忍道!」

 

這時何緣生也因樹藤的綑綁,呼吸困難昏了過去。

 

拿鐵鍊的灰衣忍者失去重心的飛向島左秀的時候,島左秀用力的推進盾牌,以守代攻的不斷往前,兩名忍者只能施力設法擋住島左秀的大盾。

島左秀為了讓盾牌的推進的力道更加強硬,馬上把左手的金柄軍刀吊在軍裝的腰際上,空出的左手加入戰局。

島左秀透過盾後微微的視線,瞄見飛撞來的忍者,左手用力一推,聽到盾牌後方發出「喀咯」的人骨碎裂聲,前方阻擋的力道頓時消失。

天兵上尉這才對這後方何、石田兩人遲鈍的一笑,「軍中有教,擒賊先擒王!使用土遁的人先死,就不用邊對付忍者、邊幫你們解開了。」

前方的直江謙義露出得逞的笑容,回頭看著島左秀用日文說道:「上尉,你不錯嘛。」

此刻,何緣生和石田七成身上的樹藤失去了施法的媒介,頓時鬆開,緩緩的縮回密道牆邊的泥土中。

何緣生和冰淇淋小子這才喘著氣,猛烈的咳著!「咳咳、呃咳咳咳!」冰淇淋小子和何緣生雖昏了過去,但腦袋還有意識,隱約聽得到剛剛的對話。

冰淇淋小子摸著自己劇烈喘息的胸口,「島左大叔,你腦袋有時候倒是挺清楚的。」

何緣生則耍無賴,「海軍上尉,是不是剛好被你摸中而已……」說完佇著長戟站了起來。

開心的時刻總是來的慢又快,痛苦的時間時常來的快又久。

一團黑色的氣息出現在何、石田兩人後方。

有許多黑色影子出現剛剛入口處的方向,有個人在那個方向瘋狂的大笑,「全部都成了困獸了!哈嘿嘿嘿!」

 

何緣生聞到一股濕氣,撲鼻而來,比浴室剛洗完澡的霧氣還要濕、還要濃好幾百倍。

何緣生不屑的拉一下垮褲,「哼!果然是上次的那個傢伙!」

天兵上尉在後方點頭,「喔。對。那個傢伙。等等?哪個傢伙?」接著陷入了他自己痛苦的沉思世界,若沉思者的作者,奧古斯特‧羅丹還在世,一定很高興有人比『銅像沉思者』還更沉思,決定雕刻『新版沉思者』。

何緣生無言一陣,轉頭看看著島左秀,大叫:「不甘你的事啦!」見到地板上因骨頭碎裂,半身不遂的忍者,提醒道:「快攻擊躺在地上的忍者頭部、心臟的位置,他們身體切開會分裂!」

天兵上尉還沉浸在難以釋懷的沉思中,不能自己,「那傢伙到底是誰?」

冰淇淋小子趕緊跑到島左秀的身邊,拉拉島左秀的褲子跟他說:「大叔,可以先借我你的中國圖紙嗎?」

天兵上尉被打斷思考,似乎有些不耐煩,拿出地圖丟在地板,繼續思考……

何緣生哭笑不得之際,大笑的忍者繼續說道:「你們逃不掉了!計畫快要成功了!哈嘿嘿嘿嘿!」

黑影之中有些影子越來越清晰可見,是類似爬行在地板上的人,他們又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呼喊:「吼嗚~~吼嗚~~吼吼吼吼嗚!啊!!嗚啊!」

何緣生作噁一陣,「剛剛地板上是這些『人』的唾液?」這句話好像有意尋問正在解讀中國圖紙意思的冰淇淋小子。

冰淇淋小子只是認真的看著地圖,並未抬頭,說著:「我連見都沒見過這些東西。」頓了頓又說:「我覺得一切的關鍵跟這份太平洋戰爭時,找到的圖紙有關。」

直江謙義猝然聞到後方的百年濕氣,還有渺渺飄過來的黑霧,心想:「該玩真的了!」

直江謙義緊握手上的武士刀,使出對付眾多的人的『羅剎詭行』,這身法雖沒有艾嫻之來的敏捷、優雅,但絕對令的人無法捉摸,是日本武士道失傳已久的『三刀流刀法』中的擾敵步伐。

而後三個擋在直江謙義身前的忍者,斜眼見直江謙義蹲下,消失在三人的眼角的視力範圍!

三個忍者飛瞥地板,但沒有半點蹤跡;環視背後,也無半點蹤影。

驟然三人的頭上出現數道帶有紅光的血刀,三道紅光沒入三個忍者的身體中卻不流半滴血,因為直江謙義的武士刀會吸血!將三人鮮血吸的一乾二淨。

三個忍者的頭驢迅速被砍下,兩把泛著紅光的武士刀插入三顆腦袋中,像“串丸子”一樣的串住,然後被直江謙義一腳踢落到地板上。

直江謙義望向後方黑暗的密道,「這密道我走了十幾萬遍了,不用躲了。」

只見有一名灰衣忍者從五步距離外的密道牆上出現,那灰衣忍者就是之前鬼屋、校園出現的“分裂忍者頭領”。

何緣生又再次轉頭說:「啊!他就是那個每次都逃跑的忍者!你追得我腳都酸了!」

直江謙義冷哼一聲,「你以為我認不出你嗎?『伊賀』水遁忍者,細川水!」

細川水終於拿下了面罩,露出其真實的面目。

細川水的嘴好像被亂刀砍過一樣,被縫得亂七八糟,樣子極為難看,形同被香港古惑仔用亂刀砍傷。

何緣生邊往後退,邊拍拍解讀圖紙的冰淇淋小子,要他和島左秀往後退一些,與直江謙義會合,「那細川水的嘴一定得罪很多人,不然嘴怎麼會被人砍成那副德性?」

石田七成抬頭看著何緣生,倒流幾滴冷汗……

石田七成將音量調到只有何緣生和島左秀聽得到的音量,站在何緣生腳邊,輕聲道:「這、這張圖紙是來自中國古代留下的文獻,圖中只見一名女子拿著一把長戟,後方出現一道強烈的白光……」石田七成的小手情不自禁的緊握圖紙,但又怕破壞這古代的文物。

何緣生正想詢問石田七成什麼意思時,前方的人犬已經被鐵圈釋放,往前衝了過來,後方還跟來大團的黑影,卻不見人型……一股冷颼颼的氣息從前方傳來。

後方的直江謙義則和細川水默默對峙著,誰也不敢先出手,任何一方都深怕露出破綻,遭敵人算計。

人犬深陷的眼窩透了著恐怖的飢餓感,還隱隱透出一股難以入鼻的藥水味,何緣生一陣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冰淇淋小子收起圖紙,拉著島左秀,「快走!這些人顯然計畫許久,我們得從另一個出口逃走!」

何緣生「哎呀」一聲,「你們先走我隨後跟上。」

驀地天兵上尉停止沉思,指著石川極惡,「就是他!殺了我朋友!想要奪走這份圖紙的人!」也在同時,冰淇淋小子的手機隱隱震動,好像傳來了幾則訊息。

石田七成暗道:「難道說前兩件命案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嗎?來的真不是時候!」

石川極惡對著細川水說道:「把他們幹掉!把你們引來我費了好大的功夫啊!嘿哈哈哈哈哈!」手中拿出四把短刀,四把短刀在他手中靈巧的發出「咻咻咻」的聲音,並且逆時鐘旋轉著。

瞬息四把短刀像街頭技藝一樣,合成巨大的萬字型手裏劍,他也托起手裏劍,入陣,準備伏擊眼前的甕中鱉。

何緣生使出「急」能力,紅光發散,一瞬間,島左近的青筋暴起,提起大盾比何緣生早一步衝向前去。

何緣生大駭,「這天兵上尉竟然能使出注重防禦的『重』?難道他有天命之力?可見他跟石川極惡有不解的仇恨。」

只聽島左秀嘶吼道:「可惡的傢伙!我要替『繼谷前輩』報仇!」他手上的大盾散發出一股黃光,微微照映在有些漆黑的密道中。

人犬衝上前去拼命的想要咬碎島左秀的大盾,還發出「嗚啊啊~吼嗚」的聲音。

後方的黑影不停變換形狀的抓著島左秀的手臂、手腕!還發出令人不解的低鳴:「嗚嗚嗚嗚。」

島左秀感覺到手的力氣正一點一滴的被稀釋,卻不願後退,後方的人犬前仆後繼的撲了上來,像是疊疊樂一樣,島左秀的腳尖踩住的泥地,露出深深的痕跡,看起來有些招架不住了。

何緣生看不下去,「冰淇淋小子你先去直江那邊,小心點!」語畢朝冰淇淋小子點點頭,好像特別強調『小心點』,是在提防誰呢?

何緣生速度飛快的奔向前方,一股紅黃相間的光,彼此照映在人犬瘋狂的臉龐。

細川水突然使用複雜的結印,手勢變化萬千,直江謙義見對方先出招,也開始快速的結印,兩人眼神皆充滿了殺氣,細川水的身上藍光乍現,而直江謙義的綠光則慢慢的散開。

冰淇淋小子暗道:「難道是天命之力的專修『輕』與『緩』?速度為主的『輕』是藍色;技巧為主的『緩』是綠色。但直江謙義那把詭異的武士刀,卻發出令人不禁哆嗦的紅光?!」

遽然冰淇淋小子視野中,飛出多顆球狀水體,如快鳥般的飛過自己的身旁,想要偷偷襲擊何緣生和島左秀兩人的背後。

正待冰淇淋小子要大吼注意兩人多加注意後方時,赫然出現星狀土,包住所有的球狀水,不但因此球狀水的速度減緩許多,星狀土的星角還彎曲變形,試圖完全包覆球狀水。

誠然,所有的混水土,都打在何緣生和島左秀的背上,何緣生罵:「哎呀~別射“巧克力球”搗亂!拿去餵“狗狗”!」

直江謙義冷哼一聲,用日語說道:「五行中土克水,你鬥不過!」

細川水不讓直江謙義有得意的機會,雙手的結印又開始使出,眼見細川水的身邊出現多道水柱,噴向直江謙義,水勢猛烈有如湍急暴漲的河水。

直江謙義繼續結手印,身側的漂浮泥土變成圓圈狀,將噴來的水柱一一擊破,有如甜甜圈包熱狗一樣將水勢逼弱。

直江謙義有意催促何緣生和島左秀兩人,「快點回來!我有辦法,別戀戰!何先生,快把島左上尉拉回來!」這句話好像告訴眾人,他很有自信可以馬上擊退細川水。

細川水被無視後,暴怒粗吼:「『伊賀』水遁,水劍。」倏忽一把劍狀的水出現在他的手心中,細川水提劍而起。

直江謙義結完一道手印後,咬起第三把武士刀,使出『羅剎三刀流之無限輪迴』,三把武士刀隨即跟著直江謙義的身體旋起,紅色的刀光雖無法砍斷細川水的水劍,但卻砍中了對方的手腕,劍形立即化成水滴,滲入地板。

細川水護著右手腕,瞪視著直江謙義,直江謙義只是走過他身側邊說:「你回去練一練再來找我吧!你的分裂分身招數沒有用!」細川水不甘心的滴著豆大的汗珠,問道:「為什麼我不能分裂?」此刻他的手慢慢的重生出來,但被切下的右手卻毫無動靜。

直江謙義說道:「你的手的生命力被我的『鬼徹妖刀』給吸乾了,又怎麼能分裂呢?」

 

何緣生這邊靠著慢動作畫面,快速的砍劈,並擊退許多的人犬,但是何緣生臉色相當難看,畢竟要這樣慢動作觀察人犬的臉,是一件相當不舒服的活動,暗想:「這些人犬的臉色難看到會感染他人情緒,看久了還真受不了,好像見到許多太平間的屍體一樣難受……」

島左秀腦衝血的想要打倒石川極惡,也不管身上的黑影,繼續進行著無間隙的防禦,許多黑影紛紛衝來,正當石川極惡準備助陣時,一隻『土做的大手』出現在島左秀的盾牌之前,推開前方的人犬和黑影,人犬飛離兩三公尺,撞上前來的石川極惡。

石川極惡罵道:「快追!你們這群笨蛋!黑影你們還在愣什麼?快追啊!」『伊賀忍者眾』被這突如其來的招式弄糊塗了,因此愣在原地。

何緣生和島左秀被『土大手』一把抓住,大手的手腕像屬於土裡的巨人一樣,往直江謙義等人的方向推進,密道的地板上出現如同推土機駛過的痕跡。

接著反應快的冰淇淋小子跳上大手,直江謙義則先一步跑道前方的精密大門前,刷卡識別身份,大門大開,眾人如同坐在一台礦車中,飛撞進大門中。

直江謙義從房間探出頭,往外一望,見後面大批的人犬、黑影追來,又結了三道手印,三道土牆出現在細川水之後。

「砰砰砰」密道地板上由下而上出現三道土牆,擋住『伊賀忍者眾』的進擊方向,而細川水則是顫抖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暗暗發誓:「下次你再出現!我一定會殺了你!等著瞧直江謙義。」

人犬不止搔抓前方的土牆,但堅硬的土牆卻毫無動靜,看來還可以撐上一陣子,直江謙義放心後,將精密儀器的大門關上。

石川極惡下令,「你們這群笨蛋,走另外一條路跟上,他們一定是要往靖國神社的方向。」

細川水站起來恭敬的問道:「石川前輩,你怎麼知道?」

「那張圖紙我早就看過了,我是故意還給那個海軍上尉,讓他存有一點希望,好讓今天這群人能被逼到靖國神社,讓他們以為逃到那裡是唯一的希望。嘿哈哈哈哈哈。」人犬和黑影聽到命令後奔向剛剛的出口。

「為什麼是到靖國神社?」細川水相當不解。

「這是咱們老大的計畫,不用多問,一切都在計畫中,我們走。嘿哈哈哈哈哈哈。」

「是。」

 

見到從土做的手上滑下的何緣生,艾嫻之雙勾掉落在地板上,「匡噹匡噹」的聲音敲響眾人的心房,房內有個女孩淚水滑落,看著滿身泥土的何緣生,「你……為什麼會……在這?」眼神顯得有些渙散。

何緣生本來就不打算在這種節骨眼,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只是徒增麻煩。「我是藺大哥派來的。」這句冰冷的事實,打擊著艾嫻之的心,原來她心之所嚮的『長戟呂垣』真面目是這副德行;原來她所認識的單純懶小子,是提著長戟的青年。

何緣生只是冷冷的說:「我不是有意要破壞妳的幻想,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就是『呂垣』。」

艾嫻之多麼希望這不是事實,多麼希望何緣生告訴她,他不是呂垣。「你知道嗎?何緣生。當你發現你心中幻想的玫瑰花,原來是慵懶的小草的時候,會是什麼感覺?」這時的艾嫻之心中種下一顆種子,那顆種子是遙不可及的幻想。

「不會怎麼樣吧……」

「對,也許不會怎麼樣,但是你騙了我……你、你為什麼要騙我……告訴我你只是個愛開玩笑的懶鬼……告訴我小草也會開出一朵艷麗的……」

直江謙義咳了一聲,「夠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兩位!希望你們清楚後有追兵。」接續直江謙義趴在地板上聽著地板上的聲響,邊說:「他們似乎想要從另一個出口堵住我們的去路,我們得快!他們跑向入口處的方向了。」

石田七成制止的問:「為什麼『伊賀』忍者什麼都知道呢?他們有這麼熟這些地方嗎?直江老師?」石田七成幼小微肉的小臉充滿了懷疑。

直江謙義只是搖搖頭,「我們『甲賀』寡不敵眾,人數太少!對於這些問題,我們無法查明。但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緩了緩又說:「靖國神社那邊有我們『甲賀』的武道館,你們從這密道可以直接抵達那邊。」

石田七成在心底暗暗揣測,「這個直江,有點可疑,我得注意注意他。但是,又隱隱覺得他沒有其他『甲賀』同夥前來助陣,是有說不出的隱情,姑且觀察一陣子好了。」

此刻的何緣生雖然表現出不在乎的神情,心裡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感,好像布織的圍巾,密密麻麻;有如情人糖的口感,一層一層。

那種若有似無的情感,像一縷滑落的絲巾,輕巧卻不捨。

艾嫻之含著淚水,喬裝堅強的說:「你以為你很強嗎?你爛透了!我不需要你保護!」

何緣生緊閉著雙眼,以為會有搧過來的一巴掌,結果並沒有……

 

只留下─

不信任自己的身影。

只剩下─

花未開的嘆息。

 

冰淇淋小子暫時拋開思索,拍拍何緣生的小腿安慰道:「冰淇淋哥哥,姐姐氣一氣就好了啦。」

何緣生只是輕笑,暗自說:「小孩子終究還是小孩子,有時候連天才都有永遠搞不懂的事情……」

那就是─

 

何緣生只是疲倦的一笑,看著冰淇淋小子。「冰淇淋哥沒事。」接著硬擠出相當熱血的笑容。

冰淇淋小子也不是看不出來何緣生的笑容真假,只是對於大人感情的事情,他真的不太了解,不知如何安慰何緣生的他,只是虛應一陣,回笑了一下,並未再說什麼。

反應遲緩的天兵上尉,這時才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他身上的白色軍裝下襬處,都黑掉了,他突然遲鈍的大叫:「啊!我要替『繼谷前輩』報仇!」

直江謙義聽到天兵的大吼,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拿出布巾,背起佐久間奉子郎的兒子,佐久間奉夫。

佐久間奉夫難過的哀號,「啊喔呃。」好像每動一下,都像被蜜蜂螫一樣疼痛。

這時佐久間奉子郎看起來神情相當緊張,拍拍佐久間奉夫的背說:「忍一忍,直江前輩只是帶你去其他地方躺一下。」而後拭起不慎出現在眼角的淚水。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相當的痛心,雖然在場每個人是為了不同的事件而聚集在這裡,但他們都為了自己的信念拼命的活著。

也許父親的疼愛,就像拿在手上久了的鋼鐵,一樣很溫熱,只是很慢熱。

直江謙義帶頭領著眾人走向秘密房間的後門,側著頭說:「各位跟我走吧。若不想幫助眼前這位辛苦的父親,也不勉強。」說完頭也不回的奔入黑暗的密道中。

頭一個跟上的是天兵上尉,「我要替『繼谷』報仇!」

接著用不協調動作跟上的佐久間教授,悲涼的看了一看艾嫻之,好像在懇求幫助,卻又不敢說出口,也跟上了隊伍。

艾嫻之當然無法心軟的看著這對父子這樣下去,頭也不回的跟上隊伍。

冰淇淋小子看著何緣生,兩雙大眼瞪的大大的,「冰淇淋大哥,我走囉。若懶得話去休息吧!記得等我回來吃冰。」石田七成有這樣的變化,或許是因為更了解何緣生了吧。

 

空下的冰冷房間,剩下何緣生一人,他看著眾人的身影,呼了一口氣,有些不情願的跟上隊伍,猛然回頭看了看昏暗的房間。

 

我心中的心房,未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幾小時後,靖國神社下方密道。

靖國神社附近看似平凡無奇的泥地上,開始有些動靜,似乎有人在下方敲打,塵土飛揚的泥地突然砰一聲,一道方形的木門由下而上爆開。

直江謙義帶頭說到:「我們到了,靖國神社在上方。」

直江謙義自己先將佐久間奉夫交給佐久間教授,自己上去觀察情況一陣,他對下方的眾人比出噤聲的動作,示意佐久間教授將自己的兒子交到自己的雙手上,並將佐久間奉夫抬了上去,再次背在背後。

佐久間奉夫剛剛不斷的低吼,不知他身體到底哪一處有傷痛,但他痛到累也就睡著了,因此到靖國神社上方才沒有發出任何聲。

冰淇淋小子在眾人爬上去的同時,小聲的跟何緣生說:「靖國神社是為了紀念日本在過去太平洋戰爭和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戰死的士兵而建立的。」想了一想又說:「聽說神社外面有許多的武道館。看,這份圖紙上,發出的光芒的後方有一棟類似靖國神社的建築物,然而這拿著長戟的年輕女子也微微泛光。」

何緣生有點心不在焉,好不容易耐住性子一看,「所以?這樣又代表什麼?」

島左秀準備爬上去,回過頭答道:「喔。聽繼谷前輩說那張圖紙是海軍上校三本二十八在中國江蘇省邳州縣找到的,好像是日本進攻中國北京那陣子的事情。」

何緣生一聽江蘇聯想到的是「南京大屠殺」,這天兵一定是錯把『南京』記成『北京』,相信冰淇淋小子一定聽的出來。

何緣生見眼下兩人都是日本人也就沒說什麼,對何緣生來說過去的歷史,他懶得多管。

冰淇淋小子被何緣生抱了起來,他站上地面後又拿出一顆棒棒糖,含在嘴裡若有所思的思考著。

何緣生這時也從密道裡爬出,拉了一下褲子。

島左秀只說:「我只想替繼谷前輩報仇,那份圖紙對我來說只是紀念『繼谷前輩』的信念。」

冰淇淋小子轉過頭說:「信念?」何緣生則是一副「交給你了冰淇淋小子」的表情。

「對,聽說這份圖紙是一位姓風的神仙所繪,繼谷前輩得到它後,把它當成珍寶,他死前還要我好好保護這圖紙。」島左秀摸摸頭,「呃,好像就這樣……我只記得這樣……石田小弟記得還我。」

何緣生竊笑:「這天兵最好沒有記錯……」

冰淇淋小子咬破棒棒糖的一小角,咳喀一聲,「好的我會。這說明這份圖紙可能是種預言,至於預言什麼呢?」

隨後眾人路過靖國神社大門,因為現在是傍晚,所以沒有什麼人煙的感覺,夜晚的靖國神社看起來有些淒涼,夜晚的冷風吹拂,就好像許多戰死的士兵在暗中唱著悲悽的“沉默之歌”。

 

「吼嗚~吼嗚~啊嗚嗚吼~」

難道!

帶頭的直江謙義聽到這聲音,馬上拔出腰際上的『妖刀鬼徹』,「看來我們來晚了!」

何緣生、艾嫻之等人紛紛拿出手上的武器,準備應敵。

直江謙義將佐久間奉夫交給老教授,能對抗伊賀忍者眾的五人面對不同方向,準備應敵。

這時石田七成突然建議,「這份圖紙冥冥之中跟我們這麼有緣份,不如退到圖紙上,可能的位置『靖國神社』看看。」又說:「我覺得這份圖紙可能是開啟某時空大門的線索,面對這麼多的敵人,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不是嗎?」

沒有人答話,直江謙義只是點點頭,照著冰淇淋小子的建議,背對著靖國神社,警戒著前方的攻擊,退往靖國神社的大門,眾人也快速跟上腳步。

石田七成分析,「即使圖紙背景的地點不是靖國神社,但目前最好的選擇還是試試看吧!繼續逃走能逃到哪呢?『甲賀』忍者不會無緣無故保護一群跟他們不相關的人對吧?那時我們也只能力拼,不行在逃跑吧。」冰淇淋小子說完,拿起糖果紙,包起剩下沒吃完的棒棒糖,然後收起來。

直江謙義聽到這,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冰淇淋小子心想:「“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呢?為什麼每次提到『甲賀』你都表現出相當困擾的表情?說要找『甲賀』出面幫助,卻又畏畏縮縮的?」

 

果不其然,黑霧從四面八方顯現出來,眾人已被『伊賀』忍者眾合圍了!

其中一隻人犬淌著口水,叼著一隻手,停下來啃食著,其他人犬爭想要爭相搶奪那塊“肉”!卻被鐵鍊拴著,拼命的想要衝向手的位置!

石川極惡提著萬字型手裏劍,命令人犬:「喔狗狗~待會就有東西吃囉~」說話的時候語帶嘲諷,滿臉猙獰。「嘿哈哈哈哈哈。黑影們!放了人犬!」

人犬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相互搶推擠搶奪唯一的“食物”!等“食物”吃完!何緣生等人就成為美味佳餚!

人犬們啃著剩白骨的手,怒視何緣生等人狂奔了過來!

何緣生看著最令他擔心的艾嫻之,「晚輩,小心,我會保護你。」

艾嫻之則是一臉不屑,「不用在那裡賣弄演戲。」

直江謙義大喊:「穩住!」

人犬衝上來之際,直江謙義赫然衝到最前方脫離隊伍,看著何緣生:「保護好大家!你快站在最難纏的南面!」

直江謙義側臉笑道:「太擠我沒辦法伸展!」

何緣生微微一笑,「瘋子!在這邊的全是瘋子!」

冰淇淋小子站在最不需要防禦的北側,領著眾人繼續往門口退去,也笑半刻,「瘋子才能戰勝“瘋狗”!」

直江謙義將『鬼徹妖刀』一分為二,左手上透明的『鬼徹』成了實體後,直江謙義使出『甲賀雙刀流之地獄道』,兩把妖刀赤紅的光芒顯現,甚至發出低鳴,砍擊高速跳躍而來的人犬,被藥物激發人體極限的人犬,擁有『超人類』的跳躍能力,像團『大型跳蚤』!

兩把武士刀使出的『地獄道』隨機波動,像是高頻率、高週期的聲波分析圖一樣,劇烈擺動,讓人無法捉摸波峰、波谷的停頓點,隨著直江謙義的躍上跳下,人犬的五臟六腑灑了一地,卻不留半滴血。

直江謙義瞄了這群“瘋狗”一眼,「今天『妖刀鬼徹』很興奮,我已經感受到『鬼徹』傳來的嗜血快感!這把銀刃的力量又更加強大了。」

何緣生見如此嗜血的直江謙義不禁打了寒顫,暗想:「若他真的無法信任,哪天露出真面目,會是個可怕的敵手。而且照他這種練功法,哪天走火入魔也說不定?」

眼見這群人犬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後方的黑霧、黑影也急飄而來!

沒有位置攻擊直江謙義的黑影,陡然朝著何緣生面門衝來,手上還帶有利爪,如暗夜般的使者,黑夜中的怪貓,爪向所有的活體!

直江謙義原本行雲流水的攻勢被黑霧漸漸的牽制住,何緣生等人只見直江謙義臉色慢慢的越來越慘白,『地獄道』的攻勢如同靠站的火車,逐漸停駛。

石田七成搧了幾道火焰刀還是無法阻止黑霧的攻勢,火焰一碰到黑霧即刻消散,像碰到滅火器噴出的乾粉般,消逝殆盡。

艾嫻之不擅長主動攻擊更遑論助陣,能幫助眾人保護佐久間父子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何緣生發揮出『急』的能力,使出『戟旋』防禦眼前的黑霧,但黑霧不但沒有散去,卻如同吸收掉何緣生的能量似的,越來越強大。

天兵上尉防守的東側也滲進眾多黑霧,上尉又再次使出“黃光防禦”,抵禦黑爪的攻擊,連最會防禦的島左秀都有些支持不住。

唯獨艾嫻之的方向沒有任何黑霧靠近,冰淇淋小子小聲說:「我發現黑霧好像很怕艾嫻之姐姐的樣子,姐姐妳不妨試試看。」

艾嫻之點點頭穿過佐久間父子,來到島左秀身側,島左秀身邊的黑霧果真散去!

何緣生和冰淇淋小子同時心想:「難道?這和生命之源有關?」

何緣生見後方暫時安全,顧慮起前方陷入苦戰的直江謙義,他不停的使出土遁來防禦眾多的攻擊,但頂多是因為有強大的武功底子,防禦的角度和技巧恰到好處,不然直江謙義不可能使用天命之力專修『緩』還可以防禦的那麼完整。

何緣生突然一股腦熱,搶向前去。

因為前方有一道藍光水劍提劍攻擊土遁,何緣生不自覺的脫離隊伍,使用長戟『橫掃』,讓眼前的事物如同秋風掃落葉般,掃得一乾二淨,很多的黑霧這時才感受到威力,些微後退。

何緣生縱使懷疑眼前的直江謙義,但是直江謙義的出面幫助,讓何緣生省去很多的麻煩,更何況何緣生不想見到有人死去,所以一股腦兒往前衝。

何緣生揮舞手上的長戟,猛戳向細川水的頭部,細川水本想偷襲直江的背脊,被何緣生斷了攻擊,「我來幫你了!你這愛哭的瘋子!以為自己可以以一擋百嗎?你剛差點沒命!」

直江謙義咬住左手『鬼徹』的刀柄,看來又想要使用三刀流了。「我三刀流一天只能使用三次,今天頭一次用了兩次!我能不瘋嗎?」有點日文腔的口吻,用中文說出這種瘋狂的話,聽的人必是啼笑皆非。

『鬼徹妖刀』的紅光暴漲,配合著何緣生的天命之力專修『急』的紅光,眼前瘋狂的敵人有些卻步,連瘋狂的人犬都有些“藥醒”。

石川極惡看戲看夠了,拿著大型的萬字手裏劍,緩步走了過來,猛然大喝一聲:「『伊賀忍法帖』,黑遁!」

所有的人犬不論有沒有倒地都像是得到新生的力量,一隻接著一隻的站了起來,甚至有無頭的人犬發出奇怪的聲音。

石川極惡滿臉邪笑,輕鬆的說著:「我現在才發揮三成的功力而已,你們就潰不成軍,太無趣了。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冰淇淋小子咬牙吼道:「冰淇淋大哥!快把你的長戟丟給艾嫻之姐姐,你應該聽過『意象之鑰』吧!」

何緣生快速暗地回想:「的確聽過『轉生鑰』是透過道行很高的道士、能力者分辨得來,其中有一種種類叫『意象之鑰』!只要有這把鑰匙就可以打開異界大門!」何緣生想到這裡不禁冒了冷汗,看了一眼艾嫻之,「難道說艾嫻之的『生命之源』是開啟異界大門的動能?!那那份中國圖紙的一切都有道理了!我當了三年的『轉生獵人』今日才真的有可能第一次親眼目睹這樣的狀況。」

冰淇淋小弟,偷偷在天兵上尉的腳邊分析目前的情勢,「要是大家都死光了!你也不用報仇了!快去把他們兩個拉回來,不然大叔你一時的衝動可以解決眼前這麼多的敵人嗎?」

天兵上尉似懂非懂,但是卻覺得石田七成講的頗有道理,因此點了點頭,「喔。我會拉他們兩個回來的放心。」

冰淇淋小子補充,「大叔,這是緩兵之計,我們必須想辦法變更強才能對付他們,目前的我們只能先緩一緩,知道嗎?」接著石田七成定了神看著島左秀,「我答應你,一定會想辦法替『繼谷前輩』報仇的!」眼神充滿堅定。

島左秀聽到這雖有些不甘心自己不如人,但他也不是笨到完全不了解情勢,於是更大力的點頭,「喔。了解。恩。謝謝。」遽然拖起大盾衝向何、直江兩人的方向,艾嫻之則是護在佐久間父子之前。

佐久間奉子郎對眼前越來越黑暗的天空有些慌張,他戴的厚重眼鏡有些歪斜,看來他真的嚇壞了!甚至險些腿軟……

天兵上尉大吼:「快走!我相信這位小弟說的話!」

何緣生向艾嫻之示意,將長戟丟向艾嫻之的方向,艾嫻之雖不明所以,還帶有不屑。

但是,艾嫻之還是接住了長戟,這時艾嫻之已經站在靖國神社的門口。

艾嫻之倏忽兩眼輕閉,身體飄向空中,背後發出屢屢光芒,她似乎無法控制住那股力量,任其在空中擺布。

剎那間,一道強烈的白光發散開來,所有的黑霧因為害怕強烈的白光,如同洩氣的氣球收縮回石川極惡的身邊,人犬也因為強光帶來的刺眼與痛楚,發出低鳴聲。

但只有一個人往艾嫻之的方向奔去!

是細川水!

何緣生和直江謙義反應不及,見細川水速度飛快,根本無力阻止,島左秀試圖用大盾擋住細川水的進逼,但是卻簡單的被細川水繞了過去。

佐久間父子嚇到坐倒在地板上,石田七成連揮扇的動作都還沒使出,就被細川水一腳踢開!這時艾嫻之的後方出現一道橢圓形的白光,如同五層樓大的白色橄欖球,而佐久間父子先被吸了進去。

何緣生大罵:「什麼?!」他提起『急』的能力全速回防,但為時已晚。

細川水躍向無力的艾嫻之身前,右手發力吸取艾嫻之的口中的白光球體!白光球體緩緩從艾嫻之的口中被提取出來!

何緣生跳上去抱住細川水,但卻抱住艾嫻之進入那道橢圓形白光中。

細川水早已拿走那道白光球體,陰笑的急奔向後方的樹林,跑的時候還不時提起右手,告訴石川極惡他拿到了“某樣重要的東西”。

石川極惡得逞的大笑:「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嘿哈哈哈哈哈哈!任務達成了!殺了剩下的!一個也不留!」

伊賀忍者眾見情勢大逆轉,紛紛衝向直江謙義、島左秀和石田七成。

石田七成忍痛大呼:「快進去!先不管那顆球體了,來不及應付了!」

眼見橢圓形狀的異界大門越來越小,石田七成先跳了進去。

最後島左秀猛地拉著直江謙義狂奔,最前方的人犬和黑霧正想阻止兩人逃跑,被島左秀的大盾甩飛出去,島左秀一腳踢了直江謙義進入僅剩一層樓大小的橢圓大門。

天兵上尉自己則是繼續防禦著,以防有人跟進橢圓形的大門,站在大門前行使無間防禦,大盾上的獨角獸圖騰像是活了起來一樣,用尖銳的黃光長角,擊退眾多的敵人,像鬥牛場的野牛般,撞飛人犬和黑霧中的黑影。

天兵上尉感到聚集在自己手邊的黑霧正在吸收自己的能量,「軍中有教,要守住航空母艦,才能進行下一次的“大戰略”。」接續手上的青筋暴起,勉強對付排山倒海的敵人。

一把大型的萬字手裏劍飛來,想要砍斷島左秀的頭顱,就在白光大門剩一個人大小之際,島左秀像是對自己行了一個軍禮,接著往後飛躍進白色大門,「恩。全軍撤退完畢。」

萬字手裏劍只輕輕擦過島左秀的海軍裝後領,飛回石川極惡的手中,他輕聲一笑,「嘿哈哈。也罷,這裡還有遺失之物。」

細川水背起一位無手無腳的殘疾人士,終於露出邪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啊!石川老大。」

而後伊賀一眾離開了靖國神社,神社殘留許多詭異的笑聲,「嘿哈哈哈哈。」

「嗚吼嗚啊啊啊!」

「嘶嘶嘶嘶。」

「哈哈哈。」

 

抱緊昏迷的艾嫻之,何緣生暗暗心道:「原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早知道就不要累死……」

接著何緣生也跟著昏了過去……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雪中之陵/東立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