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2 校園雙重命案

「原來藺大哥本來就知道艾嫻之的身份了……」何緣生考上大學後,第一天上課就抱怨起前幾天的事來。「照這些情報看來,艾嫻之本來就是戰戟的保鏢之一,她並不是真的要到『東京學園鬼屋』打工,而是受人委託保護隔壁關卡的演員。」何緣生翻著翔翼所提供的情報頁,邊走邊思考著。

雖然何緣生是怕事之人,但碰到充滿懸疑的事件,任誰都會充滿好奇,何緣生也不例外。

這份情報頁的右下方有一個標誌,上面寫著『紅葉』,聽藺大哥說『紅葉』是『戰戟』的前身,目前行蹤相當神秘,隸屬於『戰戟』。若是這樣的話,『紅葉』中可能隱藏許多不可告人的“戰力”。

「我明明跟藺大哥同一天生日,想法卻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怎麼能這麼勤勞的設立這麼多組織,我看了都煩了……」

這份情報的頁面上,有拍下當時鬼屋命案的照片,死者家世、外表、社經地位並無特定的特徵……這……有點難搞……

何緣生仰天嘆了口長氣,「懶的想了,有人幫我想就好了。要不是那瘋女人身上藏有『生命之源』,我連理都懶的理。」

「蠢蛋!你怎麼在這裡!」熟悉的聲音從何緣生後方傳來。

何緣生轉過身一看,果然!說曹操,曹操到。

何緣生頭也不回繼續走,假裝沒聽到。

艾嫻之從後面追上,「裝不認識是吧?」

何緣生轉向剛剛靠近自己身側的艾嫻之,準備開口抱怨之際,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因為這女孩的長相,跟何緣生腦中的「女鬼形象」天差地別。

這女孩子真的不高,但比例相當好,縱使遠看也不覺得她矮,近看可能就破功了。沒了恐怖的鬼裝,剩下是甜美的嬌嗔。何緣生赫然發現這位可人兒,正曲眉微皺、澈眼怒視、小嘴微張的瞪視自己。

「現在是怎麼樣?裝不認識,還呆愣不回答,不是蠢蛋是什麼?」艾嫻之大聲喊道。

這時何緣生才走出失神,稍稍回復理智,「我來這裡上課,又礙到妳?」

艾嫻之氣到跳腳,「我怎麼跟你這種人同個學校啊!光想到每天都有可能看到你懶惰的身影,我眼睛都痛了起來。」

「沒那麼誇張吧!啊啊!我遲到了!」何緣生聽到上課鐘聲立即跑離現場。

「等等我,我也要來不及了!」

「誰要等你啊!」接著何緣生衝進電梯,迅速的按下樓層關門,露出一顆頭,吐了吐舌,趕緊將頭收回電梯裡。

「蠢蛋!等我!」艾嫻之只能無奈的看著電梯縫隙透出微光,往上而去。「怎麼會有這種人,吼~」頓時轉身不甘願爬上樓梯,暗暗笑罵何緣生,覺得這傢伙有些討人厭又有點調皮。

 

有個小孩子的身影靜靜的出現在這兩人附近,他拿著赤色扇子搧了搧身體,「這地方熱死了!肅維哥說的就是這裡?」

 

成本會計課,階梯教室。

這堂課的教授名叫陳詠祥,竟用完全不準的「姓名學算命」,去評斷一位同學未來的人生,何緣生聽都聽到煩死了,要不是這個老師很好過,這堂課有可能開在一百八十人的階梯教室嗎?

陳詠祥點名:「艾嫻之。」何緣生本來趴在桌上瞇著眼,聽到這名字嚇都嚇死了。

艾嫻之回答:「有!」

陳詠祥教授笑說:「妳很愛嫌別人喔~最好改掉這個習慣,要不然為來好的對象都會被妳嚇跑!」

艾嫻之臉隨即垮了下來,難過的無法言語。何緣生卻見全班哄堂大笑起來,何緣生笑不出來,他認為用算命隨意的評斷一個人相當的不妥當。

陳詠祥繼續點名:「何緣生。」

何緣生不耐煩的應答:「有!」

陳詠祥繼續吐槽:「你的脾氣很不好,做人卻很積極,改掉壞脾氣,才能有所成就,要不然你以後會欺負你的老婆!」

全班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何緣生一眼瞄到艾嫻之從前方轉過身,找尋自己的身影,眼神充滿了驚訝,「應該是驚訝我也這裡上課吧!艾嫻之,不是只有妳驚訝,我嚇都嚇死了!」何緣生心道。

旋即何緣生回想剛剛被罵的過程,相當的不服氣,心中暗罵:「我自己的脾氣我自己知道,我事情都懶的管了,又怎麼可能脾氣不好……」隨後冷笑一聲,「更誇張的是說我很積極?我哪時候積極了?陳教授大爺你也幫幫忙好不好!」

 

正當何緣生偷罵教授時,他見到教室半開的前門有一位灰衣服的人,用手掩住一位路過的男同學,那個男同學隨之昏了過去,灰衣人拖著男同學正想迅速離開。

難道是「甲賀」?

何緣生立馬站起身,假裝要上廁所懶散的離開。

 

一走到後門,何緣生衝進廁所戴上頭套,追向剛剛的方向……

 

「啊!!!!!!!!!!!!!!!!!」一聲女孩的慘叫從另一處傳來,何緣生聽到類似冰塊碎落的聲音。

正當何緣生不知道該先救誰時,另一個身影從後門迸出,是艾嫻之。何緣生趕緊趁對方還未注意到自己,裝上了變聲器。

「呂垣前輩,你怎麼在這裡?」艾嫻之驚嚇道。

「我收到情報,這裡會出現灰衣忍者,於是前來查看,果不其然。」何緣生裝的煞有其事般,並假裝冷靜的點頭,「我見到了灰衣忍者,剛抓走一位男同學,但我聽到尖叫聲卻是另一個方向,不如我們分頭調查,待會在教學大樓正門會合。」

「呂垣前輩,這個案件似乎只有『戰戟』的人知曉,你又怎麼知道灰衣忍者的出沒地點?『戰戟』從未洩漏過重要情報。」

何緣生看了後門,似乎沒甚麼人聽到後山遠處的尖叫,頓了一頓說:「幸虧尖叫聲引發的動亂不大,有助於調查。我長話短說,我是『紅葉』派來的。」何緣生隨意的扯了一個謊,其實自己是藺允翔派來保護艾嫻之的。

跟蹤何、艾兩人的小男孩,正在廁所裡偷聽,微笑了一下,「要是被『紅葉』的前輩們聽到,你的腳筋早就被抽斷了!」

「以呂前輩的身手和情報來源來看,的確很有可能是『紅葉』派來的,那晚輩先去察看尖叫的來源處,你快去救回被擄走的男同學。晚輩知道『紅葉』辦案低調,少有前輩露相過,不敢多問。不過,連『紅葉』都介入調查,想必案件不簡單。」艾嫻之從背後抽出雙勾,其後雙勾放大,「晚輩先過去查看,待會教學大樓正門會合。」

接著艾嫻之跑向尖叫聲傳來的方向,何緣生提著長戟,朝教室前門的方向奔去。

何緣生邊跑邊想,「艾嫻之那邊狀況無法得知,我必須速戰速決回去她那邊看看狀況,但若兩人不分頭調查,可能會更麻煩,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跑到儲藏間,見儲藏間的門半開著,裡面似乎有些動靜,何緣生側身躲在門外偷看裡面的狀況。

裡頭約莫有五個灰衣忍者用日文討論著,一個人手中拿出一種如同針筒的儀器插入男同學的身靜脈血管中,吸出了一點血之後,馬上收起儀器跳上窗口,好像對裡面的人點點頭說:「我完成了。」之類的話,隨後跳出窗戶離開現場。何緣生見狀也不便追過去,避免打草驚蛇。

剩下的四個忍者,架起昏迷的男同學,拿出匕首對準男同學的脖子,想要殺人滅口。

「等不下去了!先救人要緊!」何緣生長戟一揮,「呼」一聲儲藏間的門被戟砍破了泰半,「啪啪啪」聲音響起,門上的木片飛射進其中一個忍者的胸口處,心臟頓時炸裂。

剩下的三個忍者被突如奇來的狀況嚇到,其中一個忍者指著何緣生,似乎認出何緣生的打扮,將男同學直接丟著,頭也不回的跳下窗戶,何緣生立即追了下去,正想跳下窗戶時……

長戟卡在窗戶上,何緣生死命的亂拔,好不容易終於拔了出來,跳出三層樓高的儲藏間,著地後卻看到一位長髮及腰的白髮青年,站在三個灰衣忍者的面前。

遽然,三個忍者自知不敵,將一種可能是催化劑的藥丸塞入口中,彼此將彼此的四肢砍下。

因為催化藥丸的關係所有的忍者分裂的速度驟然加快,眨眼間分裂出二十七個忍者。

突然白髮青年背後出現一位拿著四把短刀的黑衣忍者,他用流利的日文厲聲道:「白頭髮這個交給我對付,你們去對付比較弱那個。」

所有的忍者用日語回答,「是。」

當然,何緣生聽不懂對方說些什麼,只能看對方的肢體反應,猜出可能的意思。心裡想:「嗨嗨嗨!嗨什麼啦!聽了都煩了!」

艾嫻之追過來,喘著說:「他……喝喝喝……,他剛剛殺死女學生,他是兇……手……,呂前輩快阻止他。」艾嫻之喘到不能再喘,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白髮青年。

可是白髮青年氣息卻相當勻稱,可見是位高手。

何緣生無語一陣,整理思緒,默默說道:「難道說這兩群人不是一夥的?那為什麼白髮青年要殺女學生?」

艾嫻之一陣著急,「的確是他殺的,呂前輩小心,他好像很強。」

小男孩躲在旁邊的大樹後偷偷觀察,心裡暗想,「那不是宇文前輩?他不是已經過世了嗎?不可能!」小男孩瞪大眼睛偷盯著眼前的白髮青年,「我雖沒有看過宇文前輩本人,但也聽過他的傳聞中的長相,白髮如雪、臉白如霜,他若還活著,那我就可以多多和他討教了!」小男孩自言自語時,心中暗喜。

陡地小男孩越想越不對勁,觀察道:「不太對勁!宇文前輩看起來兩眼無神,不太像是《宇文靖傳》中描述的那樣,那白髮青年看起來像是被控制著,達成某些目標……」小男孩擔心一陣,「難道不是宇文前輩?剛追過去的姊姊說他是兇手?不行!我得照原路回去查個清楚,剛案發時有碎冰聲,說不定地上有水滴殘留!」說完,小男孩因怕被發現,微微欠著身跑回剛剛案發的現場,尋找水滴的蹤跡。

「為什麼會有碎冰聲呢?真是太奇怪了?」小男孩邊跑邊思索。

何緣生眼角瞥見小男孩的身影,默默轉頭望過去,默想:「那不是鬼屋那天被艾嫻之嚇哭的冰淇淋小男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正當何緣生想搔搔頭時,忽地想起自己戴著頭套,又怎麼能抓頭呢?暗罵:「為了艾嫻之這個女人,我要陷多深?」

所有的忍者動作一致的朝何緣生射出數把苦無與手裏劍,眼前忽地如群雁襲來,變成黑壓壓一片,何緣生再度開啟急的能力,以慢鏡頭畫面對付所有射來的暗器。

「早就想到會有這種狀況了,還好這幾天有加緊練習些,臨陣磨槍,不亮也光,至少『急』能在撐久一點了。」何緣生暗自慶幸,並使出「戟旋」的招數,雙手握住長戟中央,並快速的順時鐘旋轉,遠看像“有疊影的圓盾”,能夠正面抵禦大範圍的攻擊。

何緣生使出「戟旋」時,邊快速移動腳步挺立在艾嫻之的身側,“長戟圓盾”隨著何緣生不斷換手旋轉,從正面轉到背後,再從背後轉向右側,行雲流水間,每把暗器猶如碰到攪拌機被一一彈開,二十七個忍者見狀分別拿出不同武器奔向前助陣。

何緣生怪叫:「晚輩,妳要小心,對方這次準備的武器很“五彩繽紛”,想要快速取我們性命。」

艾嫻之則側身擺出迷月步的姿勢,準備應戰,「晚輩會注意。」

另一邊的黑衣忍者與白髮青年,一黑一白的對峙著,只是白髮青年完全沒有轉過身要對付黑衣忍者的意思,顯然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中。

黑衣忍者用日語說道:「你竟敢背對著我,我石川極惡,要你死前永遠忘不了我的名字,記好了這是你背對著我的下場!」

隨即黑衣忍者將四把短刀接起來,變成一把超大型手裏劍,大型手裏劍如迴力鏢一個弧度飛射向白髮青年的背項,飛過之處還殘留黑霧,黑霧徐徐散開,四周一片漆黑。

白髮青年只是舉起右手,喃喃自語一陣,消失了!

石川極惡大笑道:「哈哈哈!你在黑暗中,絕對看不清楚我在哪裡,速度再快、躲到哪裡都是一樣!」但是,說完這句話的石川極惡再也笑不出來!因為他看到從未見過的招式。

於是他反應很快地接回飛回來的大型手裏劍,暗道:「能大範圍使出這樣的能力?!這傢伙恐怕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何況那長戟小子跟他不是同夥的,不需要跟他硬碰硬,撤退為妙,今天的目的是『培養樣本』。」思索一陣說:「我們走。」

一個忍者從建築物灰牆上突然出現,這忍者使用偽裝的忍術,他就是剛剛用銀色針筒吸取男同學鮮血的忍者,忍者說一句日語:「是。」隨後同黑衣忍者逃離現場。

黑衣忍者才剛離開,一股寒氣隨之而來,瀰漫在整個校園後山中,一股股如同乾冰的冰氣緩緩飄逸而出。

小男孩隨著水滴走到女學生死亡的案發現場,視察狀況,「這女人的身上傷口不像是一般刀劍之類的武器所傷,卻是有些偏圓?而非扁狀?一般人受害時表情都充滿驚嚇,可是這女人卻是兩眼無神?」案發現場並沒有留下任何凶器,可見白髮青年已把凶器帶走了。

小男孩按下手錶,手錶彈開跑出錄像鏡頭,他對著錄像鏡頭說,「把這屍體帶回去,讓陸大哥驗驗看怎麼回事。」瞬息出現了一道藍光,橢圓形狀的時空門出現在現場,一台自動輪床從門中滑出,自動輪床收縮到地板成一個平面,機器手將屍體抬放在擔架上後,伸展成原本的輪床,將屍體送回門中。

「好!等屍體報告出來前,我只要思考中間的邏輯問題就好!」錄完影,按下小螢幕上的傳送鍵後,在案發現場拍了幾張照片,收起了手錶上的螢幕。小男孩大致檢查後,跑回剛剛的後山方向。

「怎麼突然變這麼冷?連我這麼怕熱的人都會感覺到冷了!怎麼回事?」小男孩越往後山走,越能體會一股寒氣漸漸逼人。

 

何緣生和艾嫻之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動心駭目,艾嫻之更是眼睛睜的老大,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結晶冰。

眼前如同躺著一隻大型刺蝟的背項,到處充滿不規則的尖刺冰晶,刺往不同的方向,剛剛攻來的忍者們,有的被冰晶刺死,身體還卡在尖刺上、有些則困在冰晶中有如冰屍……

剩下的忍者,身體一部分還裸露在冰晶外,他們用手上的兵器試圖敲碎結晶冰,但只是徒勞無功。

小男孩回到現場才知道剛剛發冷是因為眼前的冰晶。「糟糕,何緣生和艾嫻之被冰晶困住了……,肅維哥要我前來協助他們,我得想點辦法。」小男孩躲在樹後伺機而動。

白髮男子在所有冰晶的中央,走近其中幾的被冰凍的忍者身前,伸出右手,他的手掌心發出陣陣白光,像是在吸收某些能量,被冰凍的忍者們在透明的冰晶中身體越來越乾涸,生命力正一點一滴的消失,畫面頗為恐怖。

何緣生和艾嫻之都是練武之人,因此可以用內力抵禦大部分的寒氣,免於凍傷,但兩人的身體同樣凍於冰晶無法動彈。

何緣生暗道:「這個傢伙竟然會用法術,果真不是泛泛之輩,只能用『震裂』震開冰晶嘗試逼走那傢伙,我再領著艾嫻之逃離現場。目前我們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一隻手被冰凍、身體又被困住的何緣生想要使出「震裂」相當不容易,以基本的武學常識來說,發力時必須使用丹田,並配合全身肌肉精準的動作,才能使出一般人使不出的力道。果不其然,何緣生丹田發力使出「震裂」,右手抓住長戟的尾端,由後往前一甩,碰一聲撞擊到泥地上,但力量卻只有三成,冰晶無動於衷。

白髮青年並不在乎何緣生使出什麼招數,他只是面無表的繼續吸取眾忍者們的生命力,將灰衣忍者一個個吸乾……,若再這樣下去,下一個就是何、艾兩人了。

小男孩在後面暗叫:「糟糕!我得幫個小忙!」連忙拿出赤色的扇子往前一搧,一股熱氣往前徐徐流動,冰晶看似有融化的跡象了!

小男孩說道:「平時拿你來散散熱,果然大材小用了!」小男孩看著扇子說道,並笑了一笑,「你終於能夠大展身手了。」說完繼續躲在後方猛力的搧,希望能夠溶解何、艾兩人身上的冰晶。

何緣生不明所以,感覺到身體的冰晶似乎融化了一些,也不再那麼冰冷了!隨即又再次使出「震裂」的能力,現在能使出六成的功力,何緣生身旁的冰晶部分微微龜裂。

何緣生見狀立即開啟剛剛被冰凍後收回的急能力,全身的血液又再次沸騰起來,再次使出強化版的「震裂」,長戟伴隨紅光在半空中畫出四分之一的圓,氣勢磅礡的砸出巨響,「砰砰砰」何緣生身邊的冰晶猛然破裂,「匡噹匡噹」聲不絕於耳!白髮青年聽到聲響,頭一次回頭注意身後的情況!

何緣生猛地暗罵:「沒辦法使出全部的力量,不能暫時逼退對方,太可惜了!看來我有得忙了!」

白髮青年冷冷的看著何緣生,剛剛獲救的艾嫻之正瑟縮的發抖。白髮青年卻低頭喃喃自語起來!

何緣生看不明白,只道:「晚輩,這位仁兄在自言自語嗎?」

艾嫻之答道:「呂前輩我們先離開是不是比較好?」

「妳先後退,讓我嚇嚇他一下!」

接續何緣生雙腳一前一後的弓腳,右手握住長戟尾端,左手扶著長戟中段,將長戟高舉過頭,準備使出真正的「震裂」!

「啊!!!!!!!!!!!!!」何緣生頭上青筋暴露,左手輔助一推,右手順勢往前一砸,將所有的急能力一次使出來,紅光霎時爆散,長戟前側「匡噹」一響,砸在地板上,土地頓時裂開,龜裂的大地如同一條巨蛇,不止的往白髮青年的位置爬竄!裂開的土地發出熊熊紅光,暈紅了白髮青年的臉龐。

「糟糕!這點功力嚇不到對方的!」小男孩看了看狀況,隨後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白髮青年劈腿支撐在不斷左右裂開的地面,右手只是輕鬆的一揮,下方裂開的土地迅速凍結!結凍的冰填補了地上裂開的裂縫,所有的紅光驀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何緣生用盡了體力,滿頭大汗的叫道:「你這傢伙!也太……難對付了……吧!還劈腿!」

白髮青年單手撐地,維持著身體的平衡,緩緩的起身,依舊面無血色的走過來。

艾嫻之見何緣生追不上自己,放慢了腳步,攙扶拖著長戟慢慢跑來的何緣生,「呂前輩,我來幫你,快走!」艾嫻之提起何緣生的左手,將手跨到自己的脖子上,何緣生的指尖可以隱約感受到艾嫻之柔嫩的胸。

何緣生心中暗笑,「這女人麻煩歸麻煩還挺有情義的!身材……倒也不賴……」胡思亂想一陣,卻聽到後方傳來「叮叮」兩聲,轉頭卻看白髮青年的手一上一下,並原地旋轉一圈,好像跳著優雅的舞蹈,雙手的附近各結出兩支冰錐,當青年轉回正面時,冰錐就飛刺出來!

何緣生大叫:「啊!晚輩快些,冰淇淋甜筒射來了!」

艾嫻之聽不懂何緣生說些什麼,只知道有危險,想也不想的拖著何緣生加快腳步向前方走廊的轉角奔去。

小男孩聽到冰淇淋甜筒!躲在二樓大罵:「哪裡有冰淇淋甜筒!我也要!」接著將所有的消防栓的水打開,並用赤扇排出的熱煙,將所有的灑水器引出水,「哈!這樣冰碰到常溫的水很快就會融化了。」並開啟機房中的火警警報器,警報器「嗡嗡嗡」的響起,所有灑水器一觸即發。

所有同學、教授上課到一半成了落湯雞,各個起身準備往教室外查看狀況!

小男孩製造動亂後,迅速前往儲藏間,尋找剛剛被擄走的男同學,一進儲藏間,見男同學只剩些微的氣息,忽然就斷氣了!小男孩嘆了一口長氣,再次開啟時空門用手錶螢幕錄影,「男屍體二。死亡狀況無法得知,只知被抽了一點血,並沒有特殊的藥劑或傷口。」屍體同樣被送回去化驗。

小男孩更仔細的拍案發現場的照片,心想:「這個男人死的更離奇了!怎麼抽個血就死掉了呢?」小男孩越想越不對勁,拿出試管戴起白手套將現場遺留下來的血收進試管中,當作另一個線索。「照現在的狀況,待會這些線索、案發現場的佈置都很有可能會被破壞,我得多收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艾嫻之才前身將何緣生推向走廊邊,冰錐就飛向艾嫻之身邊,艾嫻之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因冰錐一碰到到處亂撒的水,融化一半以上,冰錐的面積變小,艾嫻之才能使出迷月步躲過飛疾而來的冰錐。冰錐飛過兩人,撞上牆壁後,輕聲碎裂。

艾嫻之喘息道:「前輩,剛剛真的好險。」

白髮男子表情似乎有些驚訝,驚訝有人能看穿冰錐部分的弱點,卻見大樓騷動頗大,目的已大致達成,隨即念了一串文字,消失在後山的盡頭。

艾嫻之查看牆後是否還有攻勢,觀察一陣後,確認沒有動靜,躺在地上,呼呼的喘著,「呂前輩,你還好嗎?白髮青年好像離開了。」

何緣生怕身分暴露勉強起身,走向二樓說:「感謝晚輩的救命之恩,晚輩小心,後會有期。」接續他忍著痛苦往樓上跑去,艾嫻之剛拖著何緣生疾跑,已無力起身,並沒有馬上追上,只說:「前輩自己也多加小心,晚輩曾被你救過一命,今後我倆互不相欠。」何緣生只是點一點頭,離開了,而艾嫻之則閉眼調息。

何緣生上了三樓,立刻脫下頭套,收起長戟。

頭套一脫下,覆蓋全身的黑衣隨即消失,這也是羊恆毅的發明,稱為黑衣頭套,利用光學原理,讓戴上頭套者,身上的衣服可以吸收大部分的光,使衣服呈現黑色狀態,方便隱匿身分,攜帶起來也相當方便,但在無光的暗室中,很有可能曝露身上的穿著。但在黑暗中,也只有夜行動物才看得出戴頭套者的穿著。

何緣生坐靠在地板上,不理會剛從教室衝出來的同學們。「剛剛的事情好像很複雜,我還是先休息一下好了,調養氣息,吃個大餐!」

何緣生想到這,驚望著走廊前端走過來的小男孩,說道:「你不是上次那個被女鬼嚇哭的小男孩?怎麼會在這裡?」何緣生這才注意到小男孩奇特的穿著,在冷颼颼的冬天,他竟然只穿短袖童裝,但童裝上有個白底黑字的“智”字,下著大口袋的七分褲,小小的腿露出一小截,卻無所感的踏著地板走向何緣生,不僅如此,他只戴著冬季灰色毛帽。眼前這小孩,到底是怎麼樣的一號人物?

小男孩知道何緣生無力追趕他,假裝沒事的拔起腿,跑下樓,大聲笑道:「媽媽帶我來吃這裡的冰淇淋喔!沒有“大街上亂跑的女鬼”!我就不怕了!哥哥,我媽媽在樓下叫我,要帶我去湯姆熊玩囉~掰掰。」

何緣生用手拍拍頭,抱怨道:「什麼跟什麼嘛!這小孩到底是打哪來的?」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雪中之陵/東立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